“居然可以親眼看到您——朱宇前輩！沒想到您依如離開時那般年輕……”
……
看著視頻中眉飛色舞的凱撒，不知為何朱宇突然想起了那位動不動就將吟唱掛在嘴邊的布魯諾。隻是其麵部觸景生情後的黯然，放大在張揚眼中卻成了另一種注解，因此有人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同僚。
“朱宇前輩，之前我們的空間站接收到了您發來的告別電文，難道這些年來您與您的飛船就這麼一直在蟲洞傳輸點軌道徘徊？”
能源是追隨者星艦群目前所要解決的頭等大事。當初他之所以選擇脫離編隊淪為棄子，就是寄希望於獻身者號其本身。依據GASA所保留下來的內部文獻，這艘人類裏程碑式的龐然大物，它所攜帶的推進燃料足夠支撐飛船高速前行一百年。若是精確換算足以支撐起整支編隊的任務消耗。
隻是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先驅，張揚卻從對方的神情讀出了一絲不詳。
“看到A2與A3空域交彙點那顆行星了嗎？”朱宇似乎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不安，解釋道：“那是水瓶星，也就在那座水晶船棺文明的發源地。”
“等等……您這些年一直在與外星文明進行接觸？”一陣瘋狂地鍵盤敲擊後，凱撒死盯著眼前遍布數據標示的行星投影驚訝道。
“不隻是接觸。”朱宇開始有些喜歡上這位大大咧咧的雅利安艦長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生活在他們中間。”
“什麼？”張揚這位平日極少出現表情劇烈起伏的艦隊指揮官此時卻再也無法淡定：“前輩難得懂得他們的語言？”
“不錯。”因為那抹殘魂與隨後詭異的休眠艙效應，與對方文明的交流對朱宇而言自然不是問題，但因為不願揭開那段令自己內心作痛的往事，他隻是一筆帶過道：“也算是機緣巧合吧。”
張揚自然心不在此，隻是追問：“朱宇前輩，那不知獻身者號目前所攜的燃料儲備還剩餘多少？”
“百分之八十。”
看了一眼存量刻度表，朱宇給出了答案，正想詢問對方是何用意，下一刻卻被視頻中張揚那對豁然放亮的雙瞳所駭然。自己才脫離那個玄幻的世界將思維模式轉回地球，卻不料眼前這位來自故鄉的同胞居然能釋放出如武聖般幾乎實質化的精芒。
“朱宇前輩，您就是我的偶像！這樣一來編隊二次穿越的燃料應該是足夠了。”那是凱撒，這位雅利安艦長的神采居然絲毫不亞於先前如同被神靈點化瞬間火眼金睛的張揚。
“二次穿越……好算計！”
寥寥數語，朱宇弄明白了這支家鄉艦隊的使命與窘境。
既然水瓶星即將成為B2的殉葬，那勞倫博士最初的殖民設想就隻能永遠是設想。但人類文明的救贖並非一定是另起爐灶，如玄幻小說般通過蟲洞回到那個尚未受到工業化革命屠戮依然冰清玉潔宛若處子般的地球，這未嚐不是個更好的選擇。隻是……
“既然燃料告急，那與你們同來的夥伴呢？”朱宇好奇。GX2451之前所閃現的光標可遠不止眼前這些。
張揚：“編隊司令托馬斯正率領其餘各艦向B2超新星爆炸毀滅半徑外撤離。”
凱撒：“對不住了偶像，對於整個編隊而言，我們兩隻是棄子。”
“棄子？”朱宇驚訝。
張揚：“你錯了凱撒，隻能說曾經是，現在我們可是決定勝負的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