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端工跳大神,這在姚家已不是第一次了。多年前,姚炳才大病了一場,吃了很多方子都沒好轉,後來請端工跳了三天三夜,他的病居然就慢慢好了,所以他是信這個的。
夜幕降臨之後,姚家院子裏擠滿了人,但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現場的氣氛非常肅穆。一切準備停當,端工出場了,邊跳嘴裏邊念念有詞。他突然大喝一聲,劍指長空。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將夜空劈成了兩半,緊接著一聲驚雷掠過,圍觀者全都被嚇得麵容失色,但沒人敢出聲。
姚炳才臉上卻掛滿了驚異之色,以為這是老天爺顯靈,待端工做完全套收工,他忙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問:“找到了嗎?”
端工緩緩睜開微閉的眼睛,又點了點頭。
姚炳才驚喜不已,按照慣例,趕緊讓下人端上了一盤銀圓,端工這才看著西方說:“極葉堂背後確實藏有高人,而此高人您也是認識的,跟姚家還有恩怨未了。”
姚炳才頓了頓,忙說:“什麼恩怨?請您明示!”
“這個就不好再說了,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我已經給您指明了方向,剩下的事就要您自個兒去琢磨了。”端工的話也似乎讓姚炳才看到了一絲希望,他整夜不眠,在腦子裏把跟姚家有恩怨未了的人完完整整地梳理了一遍,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驚得他再無睡意,坐在床上呆愣了半天,然後在聯想起馬本成被襲擊一事——馬本成是受的刀傷,證明襲擊者武功高強,所以終於感覺襲擊者非他莫屬——不禁喃喃地自語道:“難道真是他?”
張樹愧連續兩個晚上都夢見了許久不見的兒子,而這一次,他是被噩夢驚醒的,睜開眼一看,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回想起夢中滿身血汙的兒子向自己求救時的情景,難免又擔心了一番,不禁歎息道:“明生,你這是去了哪兒,怎麼也沒個音訊呀!”
張六佬和陳十三一路顛簸,終於回到鶴峰,一進大門,卻看到滿屋的警察,頓時便慌了神兒。
“老張,老張,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張六佬在人群中找到了張樹愧,張樹愧一扭頭見著他倆,哭喪著臉說:“六爺,我對不起你,沒把家看好呀。”
“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麼多警察?”張六佬問完這話,突然想起沒見著盧玉蓮,正想開口,卻又見她從裏屋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張樹愧歎息道:“昨晚睡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迷暈了,茶莊遭了賊!”
“什麼,被迷暈了?還遭了賊?”陳十三吃驚地問,“人都沒事兒吧?有沒有不見什麼?”
“這不警察局的人剛到嗎?”張樹愧說。張六佬此時已經躥到盧玉蓮麵前,盧玉蓮見著他,便舒心地笑了。
“玉蓮,你沒事兒吧?”張六佬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有沒有不見什麼?”
“沒,我沒事兒,也什麼都沒丟,放在抽屜裏的銀票也沒少,就是屋子裏被翻亂了。”盧玉蓮剛剛進屋去好好檢查了一遍,屋裏的東西一樣都沒少。
張六佬自言自語道:“奇怪,那這個賊到底想找什麼?”這個問題剛在腦子裏停頓了一下,他突然瞪大眼睛,然後衝進屋裏,轉身關上門,打開牆上的一個夾層,從中取出個盒子,打開一看,盒子裏的極葉圖還在,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陳十三這會兒在外麵跟褚兆林聊上了,褚兆林得知並沒有丟失什麼東西,也好奇地說:“這個賊還真有意思。”
“笨賊!”陳十三無奈地笑道,其實他已經猜到賊到底在找什麼了。
“既然也沒丟什麼東西,那我們就撤了!”褚兆林說。此時,張樹愧拿了些銀票過來遞給他說:“辛苦了,褚隊長!”
褚兆林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銀票,然後帶著一幫手下離開了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