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隻剩下姚炳才和張六佬,張六佬說:“這酒厲害啊,姚老爺,還能喝嗎?”
姚炳才平日還能喝點,但今晚卻滴酒未沾。
“姚老爺,今兒可是咱們合作的大好日子,您不能一點都不喝呀。”張六佬端著酒碗遞到姚炳才麵前,姚炳才擺了擺手說:“姚某……”可他話沒說完,陳十三突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指著他鼻子罵道:“老東西,你倒是喝不喝?”
“你……”姚炳才被氣得發抖。可陳十三繼續罵道:“別以為極葉堂怕了你,十三爺一槍崩了……”他說著伸手準備拔槍,可沒摸著。姚炳才憤然起身,拂袖而去,在門口衝帶來的跟班說:“把曹少爺弄回去。”
張六佬突然跟出來喊道:“姚老爺,別走呀,酒還沒喝好呢!”
姚炳才不快地說:“等你酒醒後我們再談吧。”
曹本被弄走後,陳十三突然就坐了起來,完全沒了醉意。
張六佬無奈地笑道:“你呀,剛才把姚老爺大罵了一頓,可被你氣得夠嗆。”
“這還算輕的,誰讓姓曹的胡說八道,借酒撒瘋。你說我咋就忘了帶槍,要不然準嚇得他尿褲子。”陳十三得意地笑道。張六佬接著說:“等明兒一早,你就親自去姚府賠罪,也讓他心裏舒坦舒坦。”
第二日,陳十三獨自去到姚府,姚炳才一見他,果然十分不悅,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哎呀姚老爺,今兒早上醒來聽六佬說我昨晚酒後失態,得罪了,得罪了,我是親自上門給您賠罪的。”陳十三非常誠摯,姚炳才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裝大度:“也沒什麼,酒後胡言亂語罷了,既然十三爺親自上門賠罪,我這氣也就順了。”
“曹少爺還沒起?”陳十三又問。姚炳才說:“估計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
“姚老爺,要是曹少爺醒了,麻煩您轉告他,讓他去極葉堂,六佬要跟他商量商量茶莊的事。”
姚炳才“嗯” 了一聲,陳十三道:“那我就不打擾了,您忙著!”
陳十三離開後,姚炳才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計劃,把曹家拉進來,到底是對還是錯?但他這個人有個奇怪的性格,一旦出手,必定不會輕易收手,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叫“不到黃河心不死”。
大約午時,曹本才出現在極葉堂,陳十三正要出門,一見他便驚訝地叫了起來:“哎喲,曹少爺,瞧你眼睛還是紅的,喝了那麼點兒酒,咋就醉成這樣?”
曹本連連擺手道:“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這鶴峰的酒跟南北鎮的酒就是不一樣,還真不是那麼好喝,我剛來的時候,也醉了好幾次。”陳十三話中有話,可惜曹本完全沒聽出來,徑直進了大堂,沒見張六佬,便問:“掌櫃的不在?”
“在、在,在裏屋,你坐會兒,我這就去叫!”陳十三說話的當口,張六佬從裏屋出來,忙說:“曹少爺來啦?”
“掌櫃的,往後我就住在茶莊,有什麼事隻管吩咐。”曹本此言一出,張六佬和盧玉蓮都傻了眼,但張六佬立馬說:“不急,不急,此事不急。”
“急,怎麼不急?既然談好了要合作,就沒必要再等了。”曹本毫不客氣地說,“這樣吧,盡快給我安排事兒吧,看看我能做什麼。”
張六佬眉頭一皺,沉思了片刻,說:“漁洋關那邊的基地馬上開工,一旦建成,馬上就要大規模加工茶葉外運,所以欠缺的是原材料,曹少爺能否馬上回南北鎮,幫忙收購當地的茶葉,然後轉運過來?”
“等等!”曹本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掌櫃的,我有些糊塗,你是不是搞錯了?”
“什麼錯了?”張六佬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