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麼在,再囉唆,老子一槍崩了你。”“絡腮胡”極不耐煩。張六佬隻好說了實話:“鑰匙在他身上。”他指的是陳十三,“絡腮胡”示意一個手下去取鑰匙,但搜遍了陳十三全身也沒找到鑰匙。
“絡腮胡”立馬變了臉,瞪著眼睛怒吼道:“小子,活膩了吧,敢騙我!”
張六佬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忙說:“我來,我找找。”
“絡腮胡”讓開了路,張六佬繞過去,陳十三突然從板凳上滑落到了地上,他隻好蹲下身去找鑰匙,可就在此時,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睜著眼的張明生。張明生衝他使了個眼色,他立即心領神會,起身說:“我記錯了,記錯了,鑰匙沒在十三爺身上。”
“絡腮胡”頓時勃然大怒,飛起一腳踹翻了張六佬,嘴裏罵罵咧咧。可當他要進一步對張六佬不利時,突然一個人影如閃電般抓住了他手中的槍,然後猛一用力,他站立不穩,險些摔倒,然後便被一隻大手從後麵掐住了脖子。
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你沒被迷藥放倒?”“絡腮胡”瞪著眼睛納悶地問。張明生冷笑道:“練武之人不近酒色,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學人搶劫?讓你的人全都把槍放下。”
“絡腮胡”雖然落入了張明生手中,又被卸了武器,但仍然十分囂張,瞪著眼睛咋呼道:“識相的話最好趕緊放了大爺,大爺手下這麼多人,要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張明生藝高人膽大,嗬斥道:“我再說一遍,讓你的人把槍放下。”
“別他媽做夢了。”“絡腮胡”依然態度強硬,“爺爺落到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
“信不信我捏碎你?”張明生手上加了些力道,“絡腮胡”果然受不了了,連連揮舞著手臂,張著嘴,從喉管深處發出痛苦的呻吟。
張明生待“絡腮胡”的手下放下武器後,又衝張六佬說:“快把人弄醒。”
張六佬折騰了許久,陳十三才終於睜開眼。他一看麵前這陣勢,迷迷糊糊地問:“我怎麼就醉了?”不過等他清醒過來後,又猛然起身吼道:“發、發生啥事兒了?這些人都是幹啥的?”
“十三爺,別慌,已經沒事了。這些人盯上咱們了,咱們著了道兒了。”張明生說,“剛才他們在咱們酒裏下了迷藥,你們都被迷倒了。”
“那、那你怎麼沒事,你不也喝了嗎?”陳十三還記得跟他碰過酒碗。張明生輕蔑地說:“行走江湖,哪能不多長一隻眼,剛才一進店就覺察哪裏不對勁,所以那些酒我雖然喝了,但沒吞下去。沒想到這還果然是家黑店。”
陳十三拔出槍來,對著絡腮胡的額頭怒吼道:“什麼來頭?敢動十三爺的貨,活膩歪了吧,也不打聽打聽,這條道上誰人不認得十三爺?瞎了你的狗眼!”
“絡腮胡”仰著腦袋,咧著嘴說:“今兒我栽了,你們也沒什麼損失,帶著貨走人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陳十三大笑道:“兄弟,你當十三爺第一天出來混?你說算了就算了?要是我這兄弟沒留一手,這會兒恐怕已經被你剁了做包子餡兒了吧。”
“絡腮胡”橫著眼沒吱聲。
“十三爺,依我看,咱還是報官吧。”張六佬建議道。陳十三卻冷笑道:“官匪一家,你不知道嗎?所以十三爺我從來不相信那些當官的。明生,這件事是你擺平的,該怎麼處置這些家夥,你做主吧。”
此時,被迷倒的保安隊兄弟陸續醒來。
張明生沉吟了一下,問“絡腮胡”:“我不想見血,但你必須告訴我你們是哪條道上的。”
“五峰過來的。”“絡腮胡”不快地回道。張明生想了想,又問:“孫老大的人?”
“絡腮胡”似乎受到了驚嚇,頓時就瞪大了眼。
“孫老大是誰?”張六佬詫異地問,陳十三很明顯也想知道答案。
張明生道:“孫殿峰,一個土匪頭子,不過聽說孫老大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沒想到他的手下居然大老遠跑鶴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