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可靠嗎?”張六佬擔心地問。陳十三道:“大晚上的趕路更不安全,還是先住一晚,等明兒一早再走吧。”
張六佬看著這家荒郊野外的客棧,不知為何,心裏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但陳十三又說:“怕什麼,這家店的蘇掌櫃我認識,以前住過。”
店小二一見這幾人都背著槍,慌忙把他們讓了進去,又招呼其他夥計過來幫忙,連同裝著大洋的箱子也搬進了大堂。
“蘇掌櫃在嗎?”陳十三扯著嗓門問。店小二忙說:“掌櫃的回鄉下辦事去了,過兩天就回。”
陳十三疑惑地問:“新來的?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其實他隻記得蘇掌櫃的臉,對下麵的夥計根本沒什麼印象。
“對對對,真是新來的,剛來沒兩個月,之前大部分夥計都請辭了。”小二說完,又問:“幾位客官,看樣子沒吃晚飯吧?要不先給幾位爺來點好菜好酒?”
“行,有什麼好吃的全端上來,再把好酒來一壇。”陳十三吆喝道。不多時好酒好菜便端了上來,他端起碗便喝了個底朝天。
張六佬看在眼裏,忙勸道:“十三爺,我看今兒就別喝了吧……”
“怕什麼,這點酒還能把我給灌醉了不成?”陳十三趾高氣揚地說。其他兄弟把槍卸下放在一邊,也擺開架勢打算好好喝幾碗。見此情景,張六佬隻好起身說:“我出去撒泡尿。”
陳十三見張明生兩隻眼睛滴溜溜地到處看,帶著戲謔的口吻問:“張少爺,你該不會也跟六爺一樣擔心這兒是家黑店吧?”
張明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卻並不答言。
大夥兒趕了一天路,早就饑腸轆轆,一個個像餓死鬼似的狼吞虎咽起來。
“來,再滿上!”陳十三大聲吆喝著,大夥的酒碗碰在一起砰砰直響。
張六佬回來的時候,現場已經鬧翻了天。他擠上去剛扒拉兩口,突然正站著喝酒的一人手一鬆,酒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後就趴在桌上沒了動靜。
“哎,這就醉了?”陳十三話音剛落,自個兒也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當他倒下的時候,剛才正在喝酒的人全都趴在那兒沒了聲息。
“這麼快就醉了?”張六佬沒喝酒,所以是清醒的,但是當他說完這話,才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此時一回頭,隻見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橫在麵前,像門神一樣。
張六佬掃了他們一眼,才明白遭了黑手,心想這酒裏肯定被人下了藥。
“小兄弟,知道大爺是幹什麼的嗎?”說話者是光頭,而且一臉橫肉,長滿了絡腮胡。
張六佬知道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但他跟土匪打過交道,大致了解這些人的脾性,所以裝作很膽怯的樣子說:“大、大哥,幾位大哥,大家求財不求氣,你們要什麼盡管拿去,隻要放咱們兄弟一條活路。”
“絡腮胡”狂笑道:“還算識相,不過大爺我一向做事幹淨利落,萬一要是放了你們回去,你們一報官,那不是要斷了咱們兄弟的後路?”
張六佬聽他如此一說,知道今晚遇上了狠角色,頓時頭皮一麻,忙哀求道:“大哥,我可是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不記得啊,咱們弟兄都是幹小買賣的……”
“少廢話……”“絡腮胡”手上的槍突然指向了張六佬的額頭,張六佬驚出一身冷汗,強壓著內心的恐懼,咽了口唾沫,賠著笑說:“大哥,槍口……小心走火,小心走火,小心……”
“把箱子打開!”絡腮胡逼迫著他。他說:“箱子都有鑰匙鎖著。”
“鑰匙在哪兒?快拿出來。”
“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