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唐有佳人望青樓
日上三竿,李太白無力的趴在青草地上遙望著那座一如往昔般金碧輝煌的城樓,不住地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應該呀!這不應該呀!為什麼沒有人來迎接少爺我衣錦還鄉?”
一旁的瘦驢無聊的嚼著地上的青草,吃到嘴裏嚼的爛乎乎的便又吐到地上,大概是覺得的沒有胡蘿卜好吃。瘦驢聽到李太白的抱怨,越發的思念起自己那根被搶走的胡蘿卜,所以開始越發的嘲諷起來李太白。
瘦驢高傲的踱著步子走到李太白身旁,用禿的沒剩下幾根毛的尾巴掃了一下李太白,示意李太白看一下自己,然後開始張開大嘴,扯著嗓門:“昂!昂!昂!”
李太白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可以和一頭驢溝通自如,看著那頭瘦驢不屑加嘲諷的神情,李太白惱羞成怒,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對著長安城破口大罵道:“****的!在沒人出來大爺我就從此一去不回頭,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到老子!”
“轟隆隆!”興許是怕李太白離開,興許是被李太白罵出了怒火,總之一直安靜的長安城像是被點燃的爆竹,瞬間爆發出無以倫比的聲勢。金色的城門洞開,數不清有多少人組成的浪潮從長安城湧出。城樓之上轟轟作響,發出白日焰火,將藍白相間的天空打扮的多姿多彩。
“看到沒!看到沒!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你這頭蠢驢還敢鄙視小爺?”李太白興奮的在瘦驢前手舞足蹈,作為一個勝利者炫耀著自己的榮耀。
瘦驢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令驢震驚的景象,早已忘記了“昂昂昂”的叫喚。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想死我了!”一個胖嘟嘟的中年男子向著李太白撲來,就像是一個皮球在大地上滾動。
李太白一臉嫌棄的將肉球踢開,笑罵道:“錢來也,你小子出息了啊,讓我等這麼久,存心看老子出醜不是?”
錢來也憨厚一笑,臉上的肥肉如波浪般翻動,說道:“小祖宗,我哪兒敢呀,還不是你這次離家出走惹得老祖宗生氣,非要給您點顏色看看。”
李太白聽到錢來也提到老祖宗,瞬間囂張不再,趕忙轉移話題,說道:“看見地上那酒鬼了沒,是我的兄弟,把他抬到夜香閣,找最紅的姑娘,最好美酒給我好生伺候著。”
錢來也看到一旁醉酒的蘇羽,連忙應承下來,又接著說道:“這頭驢呢?”
“殺了吃掉。”李太白看著在風中顫栗的瘦驢惡狠狠的說道。
聽著李太白殺氣凜然的話,錢來也胖嘟嘟的身子一個哆嗦,但也沒敢把李太白的氣話當真,而是將蘇羽和瘦驢一同請入了夜香閣。
夜香閣,長安城內最好的青樓,有著最紅的姑娘,出入著最有權,最有錢的貴人。但這一切都和蘇羽無關,蘇羽眼中隻有美酒。蘇羽身邊的鶯鶯燕燕聽說這位是太白公子的貴客,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挑逗撥弄著這個隻是比乞丐幹淨的年輕人。但是人心若死,紅粉也隻是骷髏,蘇羽飲著杯中之物,遙望著東邊的天空,將一腔相思吞咽到肚中。
此時的李太白已經換了一身裝束,頭戴金冠,腰纏玉帶,腳穿一雙步雲靴,從落魄乞丐華麗變身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李太白坐在瘦驢身旁,看著不斷喝著酒的蘇羽,忍不住歎息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啊。”
“好詩,下句是什麼?”聽到李太白感慨,蘇羽終於放下杯中美酒,出聲詢問道。
“你還是不要聽得為好。”李太白揮手辭退正在給瘦驢揉捏的青樓女子,出聲說道。
“為什麼?”蘇羽好奇的問道。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你說你都已經這麼落魄了,我是真怕你想不開,從此和我相忘於江湖啊。”李太白靠在瘦驢身上,對著蘇羽說道。
蘇羽聽到李太白的話,陷入沉思,抬頭遙望東方,思念著東海之濱那個柔弱如水的姑娘。良久,蘇羽看向李太白問道:“你是錢家大少錢多多?”
“可以這麼說吧,隻是這名字太俗氣了,我不喜歡啊。”李太白從盤子裏拿出一串葡萄,一邊喂著瘦驢,一邊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說自己叫李太白?”
“我爹入贅錢家,但本來姓李,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所以我決定一定要跟著我爹姓,另外你不覺得李太白這名字很有才氣麼?”李太白將手中的葡萄全部扔向瘦驢口中,站起身子,倚在窗口,看著熱鬧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