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斷腸人在天涯
楓靈兒很委屈,自己說清楚不是,不說清楚還不是,都說山下的女人如老虎,沒想到這麼高的山上的女人比老虎還凶。
“哇哇哇!”楓靈兒是個傳訊的小妖精,聰明伶俐,看到眼前的兩個母老虎惹不起,越想越是委屈,一下子哭了起來。
慕容白潔和孝恩師姐聽到楓靈兒的哭聲,兩個人麵麵相覷,跟做賊似的悄悄溜走。
楓靈兒有一看兩隻大老虎裏去,立刻轉哭為笑,哼著小曲,乘著楓葉,忽上忽下的飄離遠去。
“現在的小妖精真是越來越雞賊了。”慕容白潔躲在石頭後麵,看著飄走的楓靈兒忍不住感歎道。
“是啊,”孝恩師姐附議,接著說道:“不過你真不擔心你家蘇羽被別人搶走啊!”
“當然!”慕容白潔信心十足的說道,“擔心!”
“那你怎麼辦啊?”孝恩師姐擔憂的問道。
“像小梳子這麼優秀的男人有一兩隻小蜜蜂嗡嗡的追著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一定要及時出現在小梳子身邊充當護花使者!”慕容白潔兩眼放光,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到蘇羽身邊。
“切,就你把蘇羽當個寶,還小蜜蜂,你以為他是他大哥謝天宇啊!”孝恩師姐抿抿嘴,不懈的的說道。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在埋汰我家小梳子,我就在這裏把你先奸後殺!”慕容白潔說這,便撲倒孝恩師姐身上,繼續打鬧。
“好了,別鬧了,你是真準備去找他啊。夫子歸天後魔道大肆潛伏中原,如今這世道可不太平,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啟靈境修士就能隨便闖的。”孝恩師姐看著慕容白潔,一臉擔憂的說道。
慕容白潔取下頭頂插著的那一枝傷心花,細細端詳,笑著說道:“放心好了,本小姐自有妙計,早就找好保鏢了。”
“你來了?”玄武宗山門之外的小道上,一個身著血衣的偉岸男子背著手,麵對著剛剛從玄武宗偷偷溜出來的慕容白潔。
慕容白潔看著比往昔少了幾分癲狂,多了些憔悴的屠天,低聲說道:“嗯,我們現在出發吧。”
“好!”血衣閣被滅,樹倒猢猻散,血衣閣內核心人員更是被正邪倆道聯手追殺。但血手人屠屠天,依舊那麼豪邁幹脆,風采不減往昔,隻身立於玄武宗外,隻為了說一個“好”字。
古道破舊,西風凜冽,一匹老瘦的驢子跟隨著頭前掛著的一根胡蘿卜,有優哉遊哉的前行。濃烈的酒味充斥著布滿林蔭的古道,一個爛醉的人爬在老瘦的驢子背上,不斷的將酒倒入口中。酒,嘴裏一半,衣服一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蘇羽從來沒有覺得酒是這麼個好東西,似夢似醒間便忘記了所有煩惱。慕容白潔,蘇羽有過心動,但更多的情感則是被慕容白潔的熱情被動產生。百裏鳳飛,那隻是一個突然出現的未婚妻,雖然有些莫名的感情,但那絕對不是愛情。楚雨菲,自己那仿佛謫仙一般的師姐,是所有少年對偶像般的迷戀,愛慕多過愛情。唯有那個溫柔是水,話不多,卻總是說進自己心裏的寧小倩,那個躲在自己身後卻給自己無窮力量的寧小倩,才是真的心動,真的愛情。
有些事還沒開始便結束了,有些人還沒珍惜就走了,夕陽西下,斷腸人飲著烈酒,吞著寂寞,行走在天涯。
“站住!”一個衣衫破爛,比乞丐還要邋遢三分的男子攔在了一人一驢麵前。
蘇羽睜開醉眼,看著眼前那個比自己在臨安城時還要落魄的乞丐,迷糊的腦袋實在是想不通他要幹什麼。想不通便不想,蘇羽又咽下有口酒,重新爬在驢背之上。
乞丐見蘇羽不理不睬,也不惱怒,隻是大聲吼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胡蘿卜來!”
“小子,你這一飯之恩我是畢生難忘啊,今後我罩著你了。跟我回長安,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乞丐一邊啃著胡蘿卜,一邊牽著瘦驢,對著爬在瘦驢身上不斷飲酒的蘇羽嘮叨個不停。
蘇羽斜著眼打量著這個為了一根胡蘿卜就敢劫道,充當悍匪的乞丐。那乞丐言語豪邁,隻是那吃相卻實在是太過寒酸了一些,看的蘇羽忍不住搖了搖頭。
乞丐見蘇羽隻是搖頭,也不說話,頓時惱火起來,大喊道:“怎麼,你不信?你知道我是誰不?我就是那個酒入愁腸,七分化作月光,餘下三分呼為劍氣,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的錢家大少,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