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塵埃落定(2 / 3)

溫國公麵上氣得發青,雙眼死死地盯著盧俊卿跟溫二爺,手指顫抖著點著兩人,卻半天沒說出話來。

盧俊卿淡淡地掃了眼溫國公,聲音冷淡地留下一句話:“嶽父也該收斂收斂脾氣了。”說著自己折身出了門,也不用溫大管事帶路,直接繞過回廊出了院子。

溫二爺看著盧俊卿的背影,良久才慢慢吸了口氣,咽了口口水,為難又糾結地瞄了眼溫國公,隨後又歎了口氣,勸道:“妹……世子爺說的也有道理,父親該歇一歇了。大哥——”

溫二爺的話剛說到一半,外頭小廝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回著話:“老爺,二爺……大爺,被……被打了!”

溫二爺的話戛然而止,跳起來一把拽著小廝的胳膊喝道:“怎麼回事?”

那小廝咽了咽口水,勉強順過了氣,忙回道:“大爺……在倚翠苑喝酒,跟樓裏的人起了爭執,就那麼……打起來了。”

溫二爺氣悶地罵了一聲,隨後慢慢吐了口氣,放開小廝的胳膊,知道溫大爺怕是同人爭風吃醋惹了事兒,再想起盧俊卿的話,心裏頓時一涼,腦子總算轉明白了,朝溫國公看了一眼,再吐了口悶氣,不等一臉青紫的溫國公開口,便朝那小廝喝道:“叫幾個人,把大爺拖回來!給人陪個罪,不許鬧事!”

那小廝呆愣地眨了眨眼睛,被溫二爺一瞪,忙不迭地應了,轉身就奔了出去。

“哎,也怪不得妹夫。”溫二爺一屁股坐進椅子裏,悵然又無奈地皺眉歎了口氣,知道必定是盧俊卿看不過眼了,遂朝老父無奈地攤了攤手,聲音裏也多了幾分無可奈何,“我也要少出去喝酒。哎,溫家不比先前,妹妹都瘦成了骨頭,妹夫也不容易……”

溫國公氣得胡子亂顫,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跌到了地上。溫二爺臉色一變,跳起來喊了人,急急忙忙地扶了溫國公起來,又趕緊去叫了大夫。這麼一場鬧,溫國公中了風,臥床不起,溫大爺被人打斷了腿,也不得出去尋花問柳了,隻得躺在床上養傷。

顧夫人嚇得不停抹淚,卻不好再去求溫氏。溫二爺皺著眉頭囑咐了院子裏的一眾奴仆,自己往北榮院去勸了溫氏一回。溫家到底還是沉寂了下來。

入了三月,渭源城春意漸濃,北邊各地都暖洋洋的。郊外遊人如織,田野裏也多了許多忙碌的身影——隴川府上下都是一片熱鬧溫暖的春景。

天河城裏卻透著些不同尋常的死寂,城外的春光仿佛被厚重的城門堵在了外頭,絲毫沒有蔓延進城內。

北燕主將尉遲敬德在天河城留守月餘,最終還是被朝廷的來使親自請了回去,接任尉遲敬德的是北燕昭和帝近臣苛察丹。與苛察丹一路到了天河城的還有北燕丞相宗政文淵,這一行人卻是為了同盧家議和來的。

天河城的另一頭,唯蒙草原上也是一片陰沉壓抑,在這片沉悶底下又隱隱透著些躁動不安——唯蒙可汗重傷不治而亡,草原八部群龍無首,其餘七部的人蠢蠢欲動,一隻眼睛瞄著天河城,另一隻眼睛卻都瞄著唯蒙草原。

三月初六,宗政文淵一行人入了渭源城。一路上圍觀的百姓被衙門口的衙役勸著攔著,總算沒衝上去鬧事,隻憤恨地罵了幾句,看著北燕使臣們進了德源樓。

三月初八,隴川府知府在德源樓設宴給宗政文淵接風。初十,西寧王親自出麵同北燕使臣麵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