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天剛去茶樓就發生有人向綺雲扔飛鏢的事,綺雲第二日,還是照去不誤。牟尋的交代完全被她當耳邊風,本來嘛,她也沒指望牟尋能夠查個所以然來。刺殺大王,多麼嚴重的事,從成都回來也過去半個月了,拖到現在也沒個結果。
以前在學校,綺雲也算是個文藝部部長,編排慶典這種事,對她來說簡直太小兒科了。之前她還想著,難道露一手,打算來些有創意的,為此還特地去慶典舉辦地點聽楓苑實地考察了一翻。
但是自從茶樓遇刺和聽了韋銘的打算以後,她的心思就完全不放在這件事上了。現代的歌舞,隨手拈來幾段,便由著如煙和金花去組織排練。僅僅是在壓軸的舞蹈上麵,略為動了一點心思,為此,她特意將太和城中的舞娘請了幾個來。
轉眼,六月六悄然而至。綺雲在頭一天,將所有舞蹈演員們拉到聽楓苑排練了幾遍,沒出任何岔子。雖然以她現代人的眼光,整個節目太過平淡了一點,但她從大家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那些現代的歌舞,不管是拉丁還是傳統民族歌舞,放在這個時代,已經足夠震撼人心了。
所以心安理得的,她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被如煙鬧醒,幾個宮女,七手八腳,足足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將她打扮得宛若王母娘娘下凡。綺雲盯著銅鏡中,那雍容華貴得過頭的裝扮,直覺地想到了天上那個誰也沒真正見過的女人。她才二十呢,需要打扮得這麼老氣嗎?
金花她們,肯定一開始就猜到自己會不喜歡,才將銅鏡收了起來,直到弄完了,時辰也差不多了才將銅鏡拿出來。綺雲皺了皺眉,忽然又衝著金花嫣然一笑,開什麼玩笑,她豈能容這兩個小妮子擺布。
她轉臉對著如煙賊賊地笑道:“如煙,咱倆身高體形差不多,麵貌也有幾分相似。不如,咱們換一換身份如何?”
金花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如煙則立刻變了臉色,半跪下身,道:“娘娘,不要開如煙玩笑了,這可是欺君之罪。”
“大王今天忙著接待各方來的詔王將令呢,沒時間理會我。除了她之外,誰還能將我們分辨出來,就算被人識破,我本來就沒有一個正式的娘娘身份,也不算是什麼大罪。晚上的歌舞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能替我坐在台上,萬一王後又什麼陰謀我也好見機行事。難道你不是一直在擔心王後有什麼計劃嗎?”
綺雲半真半假的一席話,果然將如煙說動了,尤其是王後的暗算,不得不提防。金花本來就是好玩的性情,見如煙沒有異議,便拍手笑了起來,直說有趣。
於是到了晚間,王宮裏四處張燈結彩。在通往聽楓苑的大道上,掛滿了各式燈謎。宮裏隻有妃子級別的才能參加晚上的宴會,當然也包括了綺雲,一席人依次坐了軟轎進入聽楓苑。
被打扮成綺雲的如煙,穿著之前她那身華麗的宮袍,臉上塗著厚重的脂粉,倒有七分相似。不細看,完全分辨不出來。
綺雲含著笑,和金花跟在如煙身後,到了自己位置時,如煙不安地回頭看了綺雲一眼,綺雲暗暗點了點頭,到了這個份上,如煙已是騎虎難下,隻得小心翼翼地坐下了。鑼鼓整天之後,好戲便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