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尋冷冷地瞅著綺雲,“南詔不是他大唐的地盤,隨便他來去自如。”說完,便轉身往回走。
韋銘無所謂地任由侍衛將他押著跟在牟尋身後。見綺雲看向自己,咧嘴一笑,向她眨了眨眼,意思是,全靠她了。
綺雲氣不打一出來,以為她有通天本事嗎?他已經將牟尋惹惱了,她哪那麼容易就能煽動牟尋和大唐合作。就連勸牟尋放了韋銘也要費一翻功夫。
一行人徑直來到了禁司堂,這裏還不算是**,而是位於牟尋早朝時的大殿側麵,用於審問朝廷重犯。綺雲看著牟尋去的方向,心不由懸了起來,難道牟尋要連夜審問韋銘。古代的嚴刑拷他她雖沒親眼看見,但早有耳聞,韋銘那金貴的身體恐怕經不住牟尋折騰幾下吧。韋銘在大唐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如果他在南詔掛了,大唐還能忍氣吞聲嗎?
她急急趕了兩步,追到牟尋身後,小聲地喚道:“大王……能不能聽我說兩句。”牟尋用餘光看見她步伐淩亂地跟在自己身後,忍不住心一軟,放慢了腳步。每次她總要在他耳邊說出一些奇怪的言論,不過她的很多意見自己也采納了,比如麗水鎮一戰,比如嚴律軍紀。但是她若要為韋銘求情,他絕對不會答應。
綺雲看見他腳步緩了下來,也知他默許了自己,便道:“這次我到茶樓去挑選舞女,卻突遭人襲擊,幸得韋大人出手相助,才撿會一條命。這一幕,在茶樓很多人都看見了。你要是不分青紅皂白將他抓了起來,恐怕惹民間非議,說你不是賢明的聖君……”
牟尋停下腳步,扭過頭定定地盯著綺雲,語速極緩地道:“是不是明君,本王不在乎。韋銘將你擄了去,就是觸犯了南詔刑罰。本王不管他是大唐的官還是突厥的王,在我南詔境內,便要依南詔刑罰論處。”
綺雲望著他那墨玉一般的眸子散發著幽暗的光芒,忽然低聲歎了一口氣,“大王,我想說的,其實不是你是不是明君的問題。而是,這次欲殺我的人,並非是他。加上成都那一次,已經接二連三地有人欲取我的性命。大王,你難道不該先徹查這件事嗎?不然,我……我哪天一不小心,就連命都沒有了。”
說著整張臉都暗淡下來,仿佛真的在為自己的生死擔憂。牟尋豈有不知她欲轉移他的視線之理,麵對寒意森森的殺手時也不見她有個怕字,這會兒卻又憂心起自己的性命來。他半眯了眼,掃了一眼被侍衛押著,略顯狼狽的韋銘,沉默了片刻,方道:“先將他收押在禁司堂。”
牟尋和綺雲一前一後,回到未央宮。如煙和金花,急急地趕了出來。牟尋不等兩人上來,揮手道:“你們都退出去,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如煙和金花相互對視一眼,生生將關切的話咽回來肚裏,領著一眾宮女內侍退了出去。綺去接受到她們詢問的視線,安撫地笑了笑。
牟尋往案前一坐,麵無表情地開口:“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黑玉的眸子,散著森寒的光,盯盯地鎖住綺雲,彰顯他此刻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