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寵愛,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有什麼下場。
“你姐姐是個軟柿子,什麼東西都能讓給你,可我不會,”
慕星崇說著,轉了轉手裏的腕表,笑容特別耀眼,“從小我就隻有被讓著的份,別人搶我東西,下場隻有一個——來人,”慕星崇抬手給門口保鏢示意臉色,“把餘小姐請回去,就說她姐夫覺得她欠點家教。帶走。”
……
餘秋葉看著餘夏美一臉煞白的被押進山府別墅,心裏也是打起了退堂鼓。
她當然不可能對餘夏美還手下留情,隻是這件事由慕星崇來做,她總覺得有點不放心。
生怕越鬧越大,最後反而還讓星空身世的真相敗露。
現在,餘秋葉除了這件事完全沒有別的什麼好計較的,上前一步,就拉住慕星崇的衣袖,
“慕星崇,算了吧,我不想看見他們。”
“你可以上樓。”
“可是……”
“怎麼?”男人剛好在上樓梯,回過半張臉來步子停到一半。黑色高領上容顏一片好整以暇。
“你是擔心我下手會太狠,還是不夠狠?”
“……”
秋葉沉默了。
她鬆開手,知道這個男人做的決定,向來沒人能改變。
隻得垂下眸子。
“我相信你有分寸。”
………………
霍遠洋怒氣衝衝衝到別墅裏的時候,秋葉正在三樓陪星空看字。
星空現在雖然隻有七歲,但已經認識不下三千個漢字,這也跟他從小孤僻的性格有關——越不喜歡交流,在自己世界裏的學習速度就越發比別人都快。
秋葉也從來不會逼他,隻是他在看字的時候,她也假裝坐在旁邊拿著電腦寫論著。
隻不過很偶爾才會關注一下他在做什麼。
但今天她顯然的心不在焉。
屏幕上空白了半個小時也一個字都沒打出來,反而孩子手裏的字典,已經翻過一頁由一頁了。就在她這麼遠遠眺望著兒子背影還渾然不覺的時候,樓下突然響起物品碎裂的聲音!
秋葉終於再也忍不住跑了下去。
……
一樓。霍遠洋剛摔碎慕星崇茶幾上的一個茶杯。他現在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寫著暴怒和落魄,昔日高檔定製的西裝,也變成了最普通的商場特價款。
隻不過他骨子裏的驕傲,還有帥氣的底子,讓他看起來依然有幾分清俊。
“慕星崇!你不要欺人太甚!”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手裏還捏著另一個茶杯,眼睛隻是在看杯子,甚至連餘光都沒落在霍遠洋身上。
但是慕星崇現在臉色已經是非常不好看,不說話,身旁的管家就已經走了出來。
管家明白慕星崇的意思,開口就說,
“霍先生,請自重。”
“我自重?我他媽還要怎麼自重?”家道中落和母親入獄的雙重打擊,讓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指著慕星崇就大喊,“你不是有錢嗎?你不是喜歡算賬嗎?來,這個杯子值多少錢啊,你叫我賠啊!”
慕星崇聽到這句話,捏著手裏的瓷杯就笑了出來,
這個笑實在冷,帶著骨子裏與生具來的蔑視。
“賠就算了,因為以你現在全身上下的身價——都賠不起。”
“不就是一個破杯子嗎?!”餘夏美一下就忍無可忍喊了出來。
她也是終於忍無可忍了,現在自己男人在這裏,她也沒最開始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害怕。
“的確隻是一個破杯子,”管家在旁邊冷笑著說,“但是是國風堂張大師生前最滿意的作品,市價最少六位數。”
“我-******媽——”
霍遠洋聽著抬手又砸一個杯子,這次他沒砸在地上,甚至看都沒看樓梯上正在下來的人是誰,隻是感覺到有人在那裏,“砰”的就砸了出去!
“哐啷”,杯子碎在地上的巨響。伴隨著人摔倒的聲音,透著很遠的距離就傳到了客廳。
慕星崇剛好坐在背對那個方向的沙發,刻意設計過的內部裝修,讓樓梯口和沙發的方向也有一個視覺死角。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那個情況究竟是怎麼樣,餘秋葉剛下樓梯,就扶著把手直接滾了下來——
“太太!”
伴隨著管家一聲驚叫,霍遠洋和餘夏美這下連臉上最後的血色都退去。
與此同時,還有整個人瞬間沉下去的慕星崇,他直接一轉身,就看到滿臉是血臉色煞白的女人。
餘秋葉從五階的台階上滾下來,等落地的時候,渾身已經疼的沒有知覺。但她的驕傲不允許,不允許她在他們麵前以這樣的方式出場。所以竟然強忍著疼想從地上爬起來,
但是她失敗了。
慕星崇第一時間就走過去,蹲在地上,撥開她的頭發,看她額頭上的傷。
傷,很深。皮肉外翻,鮮血淋漓。
下一秒,他一言不發的把她從冰涼的地板上抱起來,
臨走前,他吩咐管家叫醫生。冷冷看了那兩個還站在客廳的男女一眼,
“地下三層雜物間找出一間,這兩天我不想看見他們的臉。”
這一句話,無疑是等於囚禁。
……
顧默來了,就給餘秋葉全身上下做了最全麵的檢查。
慕星崇本來因為他們三個是舊識的關係,不想叫他的。但是現在是情況危急的時刻,況且也隻有他最專業,最時效,因此還是叫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