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緋色的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嘲諷(誤會,7000)(3 / 3)

付了錢,鍾點工就走了。

時暖也已經找人通了電開了網。

從包裏取出平板連了網,她和傅雲深視頻,後者正在自家的花園裏散步,閑庭闊步,好不自在。

已經是傍晚了,天氣陰沉,有些涼意,身後是薄薄的煙霧,傅雲深穿了件白色的毛衣,長而卷的頭發披在身側,模樣嬌嬈而嫵媚。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屏幕裏麵的女人,揚眉而笑,“在哪兒呢?”

時暖坐在沙發裏,有些冷,她蜷縮著雙腿,看著麵前的女人,“時家。”

“……”

她回來了。

傅雲深很快就開車過來了,時家別墅不難找,她開了導航,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傅雲深敲門不到三秒鍾,時暖就過來開門了,還沒有開口,就被迫撞入一個柔軟的擁抱中。

兩人情義濃濃的抱在一起,一時間誰也不想推開誰,甚至有些想哭的感覺。

“你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我可以去機場接你啊?”

她巴不得可以早一點見麵,幾個小時也好……

時暖鬆開她,看著麵前因為歲月而變得越發精致美好的女人,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此刻,不必多言,擁抱就好。

……

晚飯兩人合作做了一頓餃子。

時暖這幾年幾乎沒怎麼吃餃子,除了春節的時候,許風無論如何都會去買到材料,然後給她包各式各樣的餃子,那個時候,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真是很像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眼前彌漫著白白的煙霧,有些迷人的眼睛。

許風給她做了那麼多次的餃子,她卻格外懷念曾經的某一天早晨,薄臨城親自下廚給她做的那一次。

那幾年的溫暖或許太少,所以,她即使想忘記,卻在看見相同事物的時候,總是會忽然想起來。

忘不掉。

微微垂下眼眸,靜靜的吃飯。

傅雲深吃過晚飯就要回去,就出來這麼幾個小時,路向南不知道打了多少電話了。

“暖暖,那我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過來找你。”

傅雲深很快就走了,別墅冷冷清清的,時間還早,時暖拿了相機,出了門。

雲城這幾年變了很多,街道上種滿了法國梧桐,空氣帶著淡淡的潮濕,有些涼意,時暖走在街上一個人更加顯得孤獨。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景安大樓的前麵。

她很少來他的公司,他不喜歡她出現,所以那一年多,她就真的格外循規蹈矩,不願意讓他為難。

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門口就寂寂寥寥的兩個保安,最高的樓層還亮著燈,他在加班嗎?

有些慵懶地靠在街道旁邊的欄杆上麵,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人的意識格外的清醒,隔著大廈的大廳有著十幾米遠的距離,時暖嘴角泛著一點笑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也許,還是想看看他?

想看看他現如今過得怎麼樣。

也許,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的過得好好的。

雲深說他還在等她,等她麼,怎麼會,他又不愛她。

在外麵站了半個小時,幫忙幾個路人拍了照片,時暖有些冷又有些渴,去不遠處一個名叫時光的咖啡廳找了個位置坐下。

咖啡廳裏安靜得很,她背對著咖啡廳的入口,木質的桌子上的花瓶裏放著一束新鮮的紅玫瑰,上麵還有幾滴水滴,好看得很。

咖啡很快就上來了,濃濃的黑咖啡,入口是極其苦澀的滋味,時暖抿了一口,坐在座位上發呆。

薄臨城九點多的時候下班。

男人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出來的時候人都已經走光了,司亮今天陪著酒酒去醫院定期體檢,也沒有來公司。

孤家寡人的工作狂,出來的時候渾身寂寥,入骨的冷清。

提著公文包到了地下停車場,剛出電梯,就看見一個女人穿著酒紅色的旗袍站在那兒,是在等他。

秦爾冬一聽到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的時候,美目微微抬起,緋色的唇瓣微微揚起,踩著高跟鞋走過來,“現在才下班?”

“嗯。”

薄臨城一邊朝著自己的車位走,一邊用餘光看著自己身側的女人,嗓音一如既往的低啞,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溫度,“你來找我?”

秦爾冬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這樣的口吻,她挑眉,“你規定了不能到你的辦公室找你,我知道你在加班,所以就在這裏等你了。”

本來是想打電話的,可是她工作結束也已經很晚了,現在這個點,他公司裏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走了,這幾年薄臨城倒是人性化了一點,他加班歸他加班,底下的員工,不該加班的時候是應該按時下班的。

薄臨城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車門前麵,轉身,金色的紐扣在地下停車場的燈光下泛著耀眼的光,微微刺著女人的眼睛。

“找我什麼事?”

都已經這麼晚了。

“聽說奶奶在給你相親?這次好像是個首長的女兒,你見了?”

薄臨城揉了揉眉心,“見了。”

秦爾冬笑了笑。

“所以我說,你固執個什麼勁兒,她已經不會回來了,你寧願去相親,也不要和我在一起?”

秦爾冬挽著紅唇站在男人的麵前,纖細的手指攥著男人的領帶,微微踮起腳,湊近男人的薄唇,姿勢曖昧而銳利。

“臨城,你能不能,放下她……”

“你在等她,我也在等你啊。”

她咬唇,“臨城……”

薄臨城看著她,輕輕拉開女人的手。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

女人百無聊賴的托腮看著窗外的風景,車流不斷,夜晚霓虹。

一個熟悉的側臉從自己的眼前晃過,仿佛經年,讓人的心髒瞬間潮濕沉重起來。

有些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來。

時暖微微的別過臉,眸光淡淡的落在麵前嬌豔的玫瑰花瓣上。

她看見了。

他副駕駛的位置上,那一閃而過的臉。

是秦爾冬。

誰說他沒和她在一起?

緋色的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嘲諷,時暖重重的抿了一口咖啡,起身,拿了自己的東西,背影挺直地走進了夜色裏。

微微小雨落下,荒涼又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