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似是……故人來(見麵,6000+)(1 / 3)

雲深婚禮很快就舉行了。

地點就在路向南的別墅,男人在外麵的草坪上花了大價錢設置,紅火的玫瑰花點燃了別墅裏裏外外的每一個角落,天空中飄著氣球,空氣裏彌漫著香檳的味道,來往的人多是名流和雲深的朋友,看得出來,路向南對這場婚禮也很是重視。

雲深和她一樣,父母都不在了,但是在雲城也還是有一個遠房親戚的,結婚這天,新郎派人把新娘接過去,路途上格外的風光,這一場婚禮,稱為之後雲城長達一個月的飯後閑談,男女之間言語道論,無一不是豔羨之情。

新娘在後台等了很久,時暖和她在一起,兩人坐在沙發裏,外麵時不時傳來一些歡聲笑語,時暖看著化妝師給雲深弄著頭發,女人眯著眼睛無聲的笑了笑。

“都說女人出嫁這天是最漂亮的,果然是這樣,”時暖伸手握住雲深的,臉上的笑意是發自肺腑,“雲深,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我祝你幸福。”

她看得出來,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所以才會耗費心力準備這樣一場盛大的婚禮。

來往賓客交錯,人影綽綽,她隻覺得有些恍惚。

那些酒杯碰撞的聲音,她竟然,隻在酒會這樣的場合看見過,這樣盛大而柔情蜜意的婚禮,她還是第一次參加。

傅雲深眨了眨眼睛,“暖暖,你也可以的,等你找到了對的人,他也會給你這樣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樣盛大的婚禮。

曾經也是幻想過的。

當初嫁給薄臨城的時候,她也曾經暗中想過自己也許也會有一場婚禮,或許來的人不多,或許會舉行的很秘密,但是隻要兩人能站在禮堂裏宣誓,那樣就很好了。

可是一切都隻是她的幻想而已,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他和她結婚的那天,他甚至都沒有出現,就她一個人和他的助理去了民政局,她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照,竟然覺得那滾燙的紅色,也像是冷冰冰的在嘲笑她一般。

現在想起來,當初的自己,也真的是傻到了極點,她隻要一想到當時,就覺得心髒痛得厲害,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的無可救藥。

“也許吧。”

她對未來還是有所期待的,隻是,不再期待愛情罷了。

她已經沒有了愛人的能力了,自從四年前,他提出離婚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愛人的能力了。

否則,那麼好的許風,那麼多那麼優秀的男人都在她的身邊出現過,也有那麼多男人追求過她,可是,心動,卻是再也沒有了。

一個女人若是不再有悸動,是不是就如同行屍走肉了?

她不知道。

隻覺得這樣的生活雖然很簡單,但是,卻也很無趣。

隻有在看到小叮當朝著她笑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的血液是滾燙而溫暖的,不是那麼冷冰冰的溫度,像是會凍結了時光的難堪。

很快就是婚禮的正式流程了,之前時暖也學習過,一切都做得很好。

親眼看著雲深和路向南交換戒指,擁抱親吻,她站在一側,竟然也被這樣美好的畫麵感動的淚如雨下。

愛情的路途雖然充滿了荊棘,但是隻要彼此努力,越過了那些阻礙,牽著彼此的手,到最後,也終是會走到柳暗花明,那兒會有著無數盛開的玫瑰和薔薇,來見證這一對男女的愛情。

婚禮徹底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天空紛紛揚揚的下了些雪花。

雲深已經去後台卸了妝,時暖有些累了,便決定先回去休息了。

路向南站在別墅的大廳門口送著每一位離開的客人,時暖去後台換下了身上的粉色的伴娘紗裙,穿上了她本來的一件黑色的風衣,裹著圍巾,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頭發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身體被溫暖包圍,她朝著門口走去。

紛紛揚揚而冰冷的雪花落在她黑色的風衣上麵,女人的肩膀上和發絲上很快積累了一片片的雪花,明明輕巧冷漠,卻又莫名沉重。

“給lilian小姐拿把傘過來!”

路向南看到她就這麼在雪天裏走著,皺了皺眉頭,畢竟是自己太太的朋友,還是這場婚禮的伴娘,她再怎麼也不能這麼狼狽。

一旁的保鏢很快就從一邊拿了把傘過來,黑色的傘舉在頭頂,很快就遮住了大片的雪花。

時暖看著站在一旁的新郎,勾唇笑了笑,“謝謝路先生。”

路向南伸手比了個不用謝的手勢,挑眉笑了笑,“lilian小姐是我太太的朋友,自然不能淋著雪從我家門口走出去。”

男人站在她麵前,“隻是我從來沒見過你,不知道lilian小姐是在哪裏工作?”

這一點其實他是挺意外的,他從來不知道傅雲深有這麼個朋友,就像是這幾年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從前從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時暖麵無表情,“在國外工作。”

她笑,“路先生,我先走了。”

“慢走。”

“……”

路向南看著女人的背影,修長的手指抵著眉心,不多時,就看見這個時候才開車過來的男人。

薄臨城家裏臨時有事,老太太忽然生了病,他一整天都在醫院裏陪著,這個時候才過來,隻是婚禮已經結束了。

擦肩而過。

一把黑色的傘觸到他的肩膀。

薄臨城皺了下眉頭,扭過頭,視線微微下落,就看見女人手腕上的一抹深綠。

隻露出來了淺淺的一點。

時暖很快上了車,收傘的那一刹那,薄臨城再次看到這張側臉。

和當初在柏林的時候看見的那一張一模一樣。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隻是車子已經開動了,他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終究是沒有挪動腳步。

路向南看著男人微微變化的臉色,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好看的眉梢微微揚起,“看什麼呢?難不成對剛才那位小姐一見鍾情了?咿,不錯,這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