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雖然有些陰森,冷寂,但是時暖也不是不信鬼神的人,她也沒做什麼虧心事,不害怕。
晚上開了燈就沒什麼害怕的了。
許風點頭,“你先坐,我幫你鋪床。”
“我自己來。”
時暖有些受寵若驚,她隻是毀了容,又不是斷手斷腳了。
許風卻強製性的讓她坐下,“我樂意,給你鋪床是多快樂的一件事情,你看著就好。”
心口有些抑製不住的感動和悲傷,時暖側過臉去,那麵銅鏡就這麼在自己的麵前,她伸手摘下麵紗,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她整個人麵無全非,嗬。
許風轉身的時候就看見她正在撫摸自己的傷口,他走過去,“時暖,別看了。”
“你害怕?”
時暖看著他,“可我自己都不覺得害怕。”
許風伸手捧著她的臉,“我不害怕,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害怕,時暖,倒是你,你不要這個樣子,我說過會讓你恢複從前的樣子的。”
“不,”
時暖搖頭,“這張臉,我說過,我不要了。”
從前的她就是太厚臉皮了,所以,這張臉,不要也罷。
許風不堅持,“那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外麵買點東西回來,嗯?”
“好。”
“……”
許風出去買飯,時暖拿了手機,出門,去外麵的走廊上,晚上的風很安靜,走廊上方點著燈,麵前是綠色的樹枝。
她換了號碼,但聯係人列表都還在,薄臨城……
時暖笑了笑,輕鬆的按下了刪除鍵。
隻是他的號碼,她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了。
給傅雲深打了個電話,後者正懶洋洋的睡在床上,身上一件白色的浴袍,聽到鈴聲就去摸手機,“喂?”
“雲深,是我。”
她回去雲城,都沒來得及和雲深見麵。
傅雲深打了個嗬欠,“怎麼了,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剛睡下呢,”傅雲深轉了個身,恰好就撞進男人的胸膛裏,她吸了吸鼻子,朝著男人的方向又縮了一點,然後甕聲甕氣的打電話,“你在幹嘛呢,那邊好安靜啊。”
一點聲音都沒有。
時暖沒多說什麼,隻是笑,“我在外麵。”
時暖聽著雲深犯困的聲音,勾了勾唇,“雲深,一年前我沒有跟你告別,是我不好,這一次,我們在電話裏告別。”
“……”
“山長水闊,”時暖抬頭望著明月,輕輕笑了,“雲深,我們還會見麵的。”
隻是那個時候,或許,她再也不是現在的自己。
“不要告訴別人我跟你打過電話,”時暖歎口氣,“雲深,我要重新開始了。”
傅雲深愣了愣,那頭就已經讓通話結束了。
重新開始。
傅雲深抬頭看著男人的下巴,把手機扔在一邊,睡眼朦朧得很,雙腿不自覺地夾著男人的腳,“路向南,睜開眼睛。”
“嗯?”
傅雲深很認真,“你他麼是在認真追我嗎?”
路向南有些煩躁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女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發什麼神經?”
路向南掐了一下女人腰上的肉,勾唇,“我們都這種關係了,還用追?”
他隻要用點手段,這女人根本不用追,自己就繳械投降了。
傅雲深皺眉,“我們什麼關係,在我看來,**關係,我睡你隻是要解決生理需要。”
生理需要?
路向南用那處碰了碰她,“***那好像你比較吃虧?”
“路向南,你是不是男人?”
傅雲深親他一口,“你追我吧,我想和你重新開始,不當***我想做你的愛人。”
“受什麼刺激了?”
“……”
傅雲深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就要穿上,女人總是這麼不可理喻,上一秒還能在你的身下盡情承歡盛放,下一秒就可能掉頭就要走。
路向南伸手就把女人的衣服給扔出了很遠,男人的雙手壓著女人的肩膀,菲薄的雙唇在女人的身上烙出一個又一個的痕跡,“上了我的床,就永遠得待在我的床上,沒路給你走。”
“你混蛋。”
路向南咬著女人的下巴,很快和她合二為一,雙眼深深的看著身下的女人,輕輕湊到她的耳邊,“今晚再來幾次,明天,我追你。”
“……”
……
許風和時暖一起離開了。
可薄臨城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還是和薄林一樣,找不到她到底去了哪裏。
是許風設計的太完美,還是薄林,也暗中在幫他們,他不就是希望他找不到她嗎?
薄臨城一個人坐在別墅的沙發裏,這一次,是真正的一個人獨處,他找不到她了。
薄酒酒來的時候茶幾上已經擺滿了好幾瓶酒,捂著鼻子走過來,看著地上和茶幾上歪七扭八的酒瓶,酒酒有些無語的坐在男人的身邊。
“二哥。”
她都知道了,司亮都告訴她了。
薄臨城勾唇,“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難道眼睜睜看著你這個樣子嗎?”
司亮說他沒去上班,所以她一想,就知道他肯定躲在家裏喝酒呢。
薄酒酒把酒瓶拿遠了一點,“二哥,離婚是你自己的決定,現在嫂嫂走了,也是你自己逼的,你做出這副樣子來又有誰看得見呢?”
她說話也絲毫不留情麵,“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嫂嫂離開你是對的,因為和你在一起,她隻會受傷,每一次都被你傷害,要是我,我才忍不了這麼久,我早就要離開了。”
“酒酒,你說,她還會回來麼?”
薄臨城笑了笑,他知道答案,可是,卻還是想問一問。
有些痛苦,無處喧囂。
薄酒酒扭過頭,“嫂嫂離開你,或許會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