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收到類似的消息,她隻是去借錢,哪怕去陪酒,也都是規規矩矩的談生意和合同。
隻有對他,她提出了那樣的請求。
不,也不是請求,她從一開始就說了,是有利於雙方的一個交易。
其實他當時還是很有興趣的。
隻是後來,她設計他之後,他就已經把從前的那一丁點好感全部磨滅了,剩下的就隻有厭惡。
他沒有辦法接受這樣費盡心力來達到自己目的的女人。
甚至之後還讓奶奶逼迫於他。
他不喜歡被人掌控,所以當時的他,就連毀了她的心思都有。
薄臨城看著就連夢裏也蹙著眉心的的女人,胸腔似乎有怒火燃燒,他伸手理了理被子,冰涼的手指滑過女人軟軟滑滑的下巴。
流連指尖末端的那一點觸感。
然後轉身,越走越遠。
留下床上那一抹嬌小的身體,使勁蜷縮。
……
夜晚的雲城燈火華美,無數的豪車在車道上行駛,男人手握著方向盤,徑直朝一個地方開去。
夜色一如既往的熱鬧,舞池裏是無數扭動而狂肆的軀體,彼此交纏,音樂聲震耳欲聾,薄臨城直接上樓,朝著指定的地點走去。
路向南和喬北桓早已經在那兒等著了,薄臨城進來,視線朝著一個方向瞥去,果然看見喬西城也在那裏。
喬西城,喬北桓,他可能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喬北桓看見薄臨城的顏色,便笑著招呼他過來,順便道,“我也是剛才在樓下看見我弟弟也在,想著也都是男人,一起喝酒也沒事,薄總不會介意吧?”
“……”
薄臨城沒說話,落座之後給自己倒了杯酒,這才慢條斯理的道,“你弟弟,以前從沒有聽你說過。”
喬西城挑了下眉,他麵前擺著白葡萄酒,他也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薄臨城。
“薄總是不歡迎我在這裏麼。”
他笑了一下,“如果不歡迎,我可以這就離開。”
他說了這句話,路向南隻是淡淡的瞧著他,他怎麼就覺得這兩人之間有著炮火氣息呢?
是不是他的錯覺?
薄臨城迷了眼睛,淡淡吐字,“怎麼會呢?”
隻是多個人喝酒罷了。
並沒有什麼區別。
中途薄臨城起身去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喬西城一身休閑的白,站在那兒如同鬼魅,神情有些嘲諷,這個男人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他一直都知道。
不過是因為那個女人。
喬西城看著五官清冷的男人,驀然就笑了,“薄總的心上人醒了,你打算怎麼對她?”
薄臨城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這麼隱蔽的消息的,不過想想也不難,他是醫院裏的醫生,醫院的高層和他又是親戚關係,他若是有心,再容易不過。
洗手間的燈光有些刺眼,在這樣的夜晚,讓人的表情無所遁形,男人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與你何幹。”
“薄臨城,是我上次對你下手太輕,還是你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如果有那麼一點點的上心,他也不會無關痛癢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薄臨城現在的腿也沒有好,手術定在下個星期,但是他今晚隻覺得自己的腿又嚴重了一點,走起路來骨骼都有些痛。
但是他竟然還是不想去醫院。
心底對醫院是那麼的排斥,甚至是厭惡,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男人冷冷的笑著,“她是我的太太,我要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和我說三道四。你算什麼,你不過是她一個朋友而已,能替她出頭,做決定嗎?哦,你應該也勸了她離開我很多次了吧,可是事實你也看見了,她根本不願意離開我,哪怕我之前那麼對她,她也依然選擇留在我身邊。”
薄臨城無視喬西城的臉色,隻是冷靜的道,“她愛我,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留在我的身邊。”
這是最愚蠢的做法,可是,卻也是一個人的宿命。
喬西城看著他,為什麼這個男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這樣的殘忍。
難道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有那麼些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一個女孩子的深愛和付出嗎?
時暖那麼好的女孩子,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要去飛翔,有更好的世界去流浪,而不是在這個男人的周圍,畫地為牢,把自己的青春和理想,都束縛了。
他為她覺得不值得,覺得心痛。
“薄臨城,你是個男人,如果你不愛她你為什麼要這樣浪費一個女人的青春?你知道她愛你,但是不能因為這份一廂情願的愛情,你就把她占為己有,甚至是奪走她獲得更美好人生的機會!”
喬西城看著麵前冷清斯文的男人,若不是自己的教養和處境,他可以會再次上前撕了他。
上一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氣瘋了,他現在雖然也處於崩潰和瘋狂的邊緣,但是如果真的在夜色鬧了起來,那麼他大哥和那另外一個男人就會知道這事情的真相,這樣對時暖,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而且他不是一個經常會動手打人的人,上次,就是那男人的態度激怒了他,哪怕這一次,比上次更甚。
因為時暖差一點就死了。
他知道,那顆子彈差一點就可能會穿透她的心髒。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薄臨城沒有保護好她。
他若是在乎她,怎麼可能會讓危險降臨在她的頭上,怎麼可能讓死亡這件事情這麼快的成為她人身的演習?
薄臨城聽著男人說出來的一切,眼神一點一點的深沉起來,捏著拐杖的手咯咯作響,他看著喬西城,“喬先生似乎過分關心我的太太了,如果你愛她,那麼更應該和她保持距離,畢竟她現在還是我的太太,喬先生是想讓她紅杏出牆感激涕零的和你在一起,還是你想從我身邊不道德的搶走她?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和她真的走到了離婚的那一步,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你,把她的未來都交給你,這樣可以了嗎?但是在此之前,我勸你,最好和我太太保持距離,因為她是我的,你想也別想。”
薄臨城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男人杵著拐杖卻依舊走得筆直,喬西城看著那背影,牙根似乎都在隱隱作痛。
他從這個男人的眼睛裏看出了占有欲,那麼深那麼重。
那個傻丫頭。
這輩子遇上薄臨城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太辛苦了。
……
第二天,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