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朕生疏沒。”薑薇斜了他一眼,赤裸裸地挑釁。
楮風就喜歡她這囂張的模樣,可喜歡歸喜歡,哪會兒和她真打啊,他便擺擺手,不再開玩笑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對付晁留吧。”
薑薇聽罷不置可否。
怎麼對付,兵來將擋,水來好土掩,隻要杞柳無事便好。
……
又過了兩日,李靈又送來封書信,說是晁留寫的。
薑薇打開瞧了一眼,驀地覺著晁留還挺體貼的。
雖然之前說好在地宮見,但薑薇與楮風也不可能真來地宮,萬一晁留真來個請卿入甕怎麼辦。
故而,晁留說,咱們在中途的茶肆見吧,這樣比較公平。
楮風:“確實比較公平。”
薑薇仍覺著不可思議:“他竟然會這麼想。”
楮風解釋:“別這樣,再壞的人也都有好的一麵,說不定他非常喜歡杞先生,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呢。”
這樣寬慰薑薇的說法也是沒誰了!
薑薇心累,心道朕還是早點去吧,萬一他不喜歡杞柳呢?!
故而,一入夜,薑薇與楮風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離開了駐紮地。
隊伍行了兩三個時辰,遇著了晁留所說的茶肆,薑薇與杞柳止步。
夜黑風高,秋風蕭索,薑薇揮退眾士兵,令他們自尋地方歇息,然後領著楮風進了茶肆。
茶肆十分破舊,看門的是個老頭,老頭提著燈籠瞅了瞅薑薇,薑薇態度溫和,“老人家,夜已深了,該歇息了。”
燈籠裏的光一閃,老人兩腿邁得飛快,嗖嗖消失在了夜色裏。
“真聰明!”薑薇一邊讚歎,一邊同楮風進了房門。
門裏點了燈,光亮尚可,但屋裏情景更是蕭。
幾張破舊的椅子與凳子,桌子放著茶壺與碗。薑薇掃一眼,皺眉。
楮風默默地將一張凳子擦幹淨,讓薑薇坐下,之後他也坐了下來。兩人坐在一張凳子上說話。
楮風對於他們現在這個處境略微震驚:“我們不是來打仗的嗎?”現在怎麼這麼像來喝風的啊?!
“這仗不一定能打成了。”薑薇斷定,抬起頭望外看,士兵手中的火把撕開了黑夜。
“晁留到底要如何?”楮風不耐煩,“想和咱們商量商量?”
“不可能。”薑薇態度不變。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喧嘩聲。
楮風與薑薇抬頭望門口看,隻見一個穿著常服的老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老人就是晁留。
“他來了。”薑薇低語,目光停留在了老人身邊的男人身上,是杞柳。杞柳麵色瞧著不錯,眼神也十分澄清。
見他毫發無損,薑薇安心,再也無所顧忌了。她唇邊扯出一抹笑,對著晁留毫不客氣道:“老人家是睡了一覺來的嗎?”
這是順晁留來晚了。晁留到了跟前,細細瞧了瞧薑薇。
薑薇自然也瞧了瞧他,兩人打量著彼此。
一個風華正茂,一個耄耋之年,誰輸誰贏還真是定不了。
麵對薑薇的暗諷,晁留冷哼一聲,坐在了她的對麵,道:“本王真是錯信了傳言。”
即便薑薇是個美嬌娘,那也是個與眾不同彪悍無比的美嬌娘!
見他還自稱本王,薑薇挑了挑眉,但也沒計較這個,隻是冷臉道了句:“你錯的可不止這個。”
“來,你也坐。”晁留恍若未聞,拍拍身邊的長凳,轉頭朝杞柳道。
楮風暗暗瞧了一眼薑薇,他還真猜對了!薑薇臉色暗沉下來。
麵對晁留的邀請,杞柳卻搖頭,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薑薇。他貌似在征求薑薇的意見。
薑薇由此心情大悅,唇角一勾,十分美豔,“杞先生要坐,也該坐朕這邊來。來,杞先生。”
哪料,杞柳正要過去,一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得一下架到了他脖子上。
周圍瞬間靜了,就連嗚嗚的秋風都消失了。
薑薇臉色又是一沉,腰間的長劍就要出鞘時,楮風已快一步將匕首戳到了晁留的脖頸上。
兩方默默對峙。
劍拔弩張。
楮風笑得張狂,心想,這才對勁嘛,這種氣氛多好,剛才那種家長裏短的氣氛太詭異了!
被他挾持,晁留目光立即朝他刺了過來,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想必這就是楮家的小子吧,想當年我和你祖父……”
又開始嘮嗑了。
受不了了!
楮風麵容扭曲,轉頭問薑薇:“到底打不打?”
“當然要打。”薑薇瞅著杞柳脖子上的那把劍,心中也是異常惱火,對著晁留冷聲道:“廢話少說,要打就打,不打放人。”
晁留:“……”
薑薇冷哼:“朕來青州,是為了解決你。”若不是他,青州百姓也不會過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