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死因(1 / 3)

馬一進入樹林,便能感覺道路不平,春曉的身子會不時左歪右歪,還會向後仰撞到龔炎則,春曉盡量向前傾,但因夾不住馬肚子還是會如此。龔炎則看的有趣,故意在她靠過來時收一收攔在她腰上的手臂,鼻息掃過她發頂,就見她雙頰泛紅。

龔炎則貼到她麵頰蹭了蹭,春曉的臉就更熱了,白淨纖巧的耳垂也似粉肉兒,誘的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故意摸摸搓搓的在耳垂邊轉悠,春曉隻好不住的躲,躲來躲去沒法子,一頭滾進他懷裏,讓他隻能親到發頂。

龔炎則大笑:“小機靈,等回府,看爺怎麼整治你。”

春曉卻嬌喘著咬牙,心道:逼的人隻能往懷裏鑽,真是個色胚!

兩人來到山腳下,就見福海與一眾隨從都在,幾人生了火圍坐,不時說著話,有人聽見林子裏的動靜,墊腳張望,忙招呼眾人起身。

龔炎則近前下馬,福海接過韁繩,見三爺親自接住春曉落地,又彎腰要背春曉上山,不由與幾個隨從都低下頭去,隨後大夥跟著上了石階。

這是龔炎則第二回背她,可那回她無知無覺,這回再趴在男人寬厚的背上,便覺渾身不自在,小聲在龔炎則腦後說:“婢妾自己能行的,三爺還是放下婢妾吧。”

龔炎則卻似沒聽見,兜著她的手臂還故意掂了掂,惹的春曉一陣驚呼,再不敢多說什麼了。

一行進了山門,有小道士過來說:“徐道長請二位貴客過去。”

徐道長便是崇清觀的觀主,龔炎則肅著臉應下,與春曉同往後麵的寮房去,到地方就見迎麵牆上一副元始天尊圖,下設香案,白瓷淨香爐內燃著香,兩旁有貢果,地上鋪著八卦紋樣蒲團,徐道長似才從蒲團上起身,就立在那,施禮道:“無量天尊,兩位回來的剛剛好。”

“哦?”龔炎則沉聲問:“道長如何這樣說?”

徐道長一副團臉,笑容和氣,眉梢有兩縷長眉,看人時目光極亮,有六十幾歲年紀,說話的語氣慢悠悠的,道:“貧道為這位檀越找到了這個。”就見手心裏托了一樣東西,繡花針一樣,卻沒有針孔,一端戴了個帽兒,倒似鉚釘,卻也太精致了些。

“這是?……”龔炎則與春曉都看著那物,龔炎則抬頭問起。

徐道長道:“這個物件叫做小葉釘,檀越因魂輕體沉,附它不住,才會沉睡難醒。”轉而看向春曉:“檀越是否在昏睡之際聽的見周圍動靜?”

春曉忙點頭,“誰來誰走做什麼,都能聽得見。”

徐道長點頭,笑道:“並非大礙,將這枚小葉釘戴在身上即可。”

春曉聞言如獲至寶,雙手捧在手裏,歡喜的什麼似的。龔炎則也不再肅著臉,但眼底還有些擔憂,對春曉道:“你回屋收拾一下行裝,我這裏還要謝謝徐道長。”春曉不疑有他,向徐道長施禮,才要出去,就聽徐道長說:“今日貧道有一句話送給檀越。”

春曉忙鄭重端立,洗耳恭聽。

徐道長依舊和氣的笑著:“貧道要說的是民間一句俗語: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檀越要記住,善始善終。”

春曉一時想不大明白,卻還是恭敬的施禮,而後退出了屋子。

待她一走,龔炎則笑著多謝徐道長,並問他送給春曉那兩句話的意思,徐道長隻說將來有一日會明白。隨後兩人又說了些別的,龔炎則道:“此番有緣得遇徐道長這樣的真神,正好有一迷題向道長求解。還是幾年前,我一個兄弟與我說起的,困惑多年了。”

徐道長來了興趣,忙問:“何種迷題?”

“我那兄弟與我說,曾在睡夢之中見過一些人去過一些地方,這倒沒什麼,夢境陸離,不足為奇。隻古怪的是,後來他路過夢境之地,竟然真的遇見其人其事,不由驚慌,也曾問過許多自稱看破天機之人,卻是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他卻皆不肯信,幾年來一直迷惑。”

徐道長一怔,慢慢鎖了眉頭,想了又想,沉聲道:“他之遭遇,顯見是魂飛離體了,倒也不算稀罕事,隻一回兩回不當事,倘若經常如此,怕有性命之憂。”

龔炎則臉色一變,道:“倒是不曾聽他說再有相類事情發生,敢問道長破解之法,也好回去與他說起,不至於嚇到他。”

“得其果,尋其源。要知道他為何離魂,才能尋到相應的法子應對。”徐道長慢慢說道:“離魂有許多緣由,但大致分為三種。一種是外因,有東西勾他出來,讓其被迫離魂;再有一種是主動離魂,就是他想去做平時不敢或不能做的事,睡夢中便要去做;貧道說的這兩種都是不知自己離魂而離魂;唯有最後一種頗為麻煩,乃是……”

“什麼人?”龔炎則一身武藝,比常人耳聰目明,見門上晃過黑影,立時走過去將門推開尋望,卻聽一聲尖嘯,這幾天跑的沒影的鷹隼在低空盤旋,想必門上投下的黑影是它所致。龔炎則瞪了那畜生一眼,將門關好。

以此同時,藏在拐角的春曉長長吐出一口氣,死死盯著那門許久,到底不敢再去偷聽,且龔炎則也要出來了,隻得皺眉離開,心裏暗暗想著:徐道長說的三種,我隻聽來兩種,主動離魂這種事不用想,肯定不對,但第一種也不太合情理,最起碼,她是知道自己離魂的。可惜沒聽來第三種,這個徐道長也是,說話如此之慢,愁死個人。

春曉回到住處,行禮已經被福海收整過了,她便坐下喝水,才倒出一碗就聽門響,龔炎則邁進門來。春曉暗道好險,忙起身問:“徐道長與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