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龍如搖頭苦笑,“楚公子可莫要冤枉了我們徐家,監守自盜我們家裏那些小羔子雖也有,但絕不會如此拿人命不當回事。”
楚凡不置可否攤手,手指了指相距不足千米的事發之地,問道:“敢不敢隨我一起過去看個熱鬧?若能惹出來那叫鄭宮崎的老畜生,今天便順道熱熱身,青色的尋龍江畢竟不如紅色來的喜慶。”
徐龍瑞一怔,愣愣看著楚凡,小聲凝重道:“你能擋住幾人?”
楚凡毫不在意一笑:“你隻要擋住那叫鄭海的家夥,來幾人殺幾人。”
嘴角輕笑,雙眸眯起不過隻有一條縫隙,聲音淡然而毫無氣勢,卻讓徐龍瑞瞳孔猛然收縮。
“你今日便是準備了出手?”徐龍瑞神色依然凝重問道。
楚凡抬手抹了把並無胡須的光華下巴,輕笑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那也得看他們給不給機會。”
徐龍瑞無奈一笑:“我能不敢?”
楚凡咧嘴笑道:“不能。”
楚凡兩人尚在說話,鄭井一把便向那臉色蒼白少婦抓了過去,臉色本就皙白的少婦因驚悸而蒼白,豐腴身體輕輕顫抖,驚駭的看那張白皙細膩如女人,卻更像魔鬼的手向自己胸口襲來,卻不敢後退半步。
江畔無數修士下意識紛紛退後,頃刻讓出一道中空地帶,看向那年輕婦人眼中多有幾分憐憫,不過那一股憐憫很快便被壓製化為一絲漠然。心有戚戚憐憫者,難不成指明了就是對鄭家公子行為不滿?若被人家有心找上頭來,也無異於找死的行跡。
眼看少婦已一臉等死死灰臉色,卻見空中有水紋乍破,如之前虛空尚未飄落的江水,‘嘩’一聲濺射在婦人臉上,清澈冰涼,沁入心髓,讓她心已死的念頭稍稍驚愕。
胸口並未傳來想象的羞辱和疼痛,少婦下意識睜開眼,卻見一名青灰長衫公子擋在自己身前,同樣探出了一隻手,向鄭井胸口拍了出去。
她看不見青灰長衫公子麵孔,卻覺得對方身材挺拔俊秀,隻是下一刻心裏升起一抹悲痛,自己道侶莫名慘死,眼前這公子怕也活不長了。
敢在關龍城與鄭家人動手,無疑是初來此處看潮的散修,怎能抵擋得了鄭家一怒?
一掌恐怖力道被鄭海攔在身前,眯眼死死盯著楚凡,周身終於開始凝聚出一抹殺意。
隻是他並未將目光一直盯在楚凡身上,而是轉頭看向正隨後走過來的徐龍瑞,冷聲道:“徐龍瑞,你徐家這是明擺著要撕破臉皮同我鄭家過不去了?”
不等徐龍瑞回話,楚凡已冷笑一聲,周身仙元驟然鼓動,左手向身後少婦輕揮,便將整個人拍飛數百丈,同時身影身前一步,右手指尖有金色紋絡凝聚。
來勢洶洶,出其不意,臉色冷厲卻帶著玩味笑容,嘴角輕謔,沒有任何言語,隻是有一道金色指紋祭出。
然後,下一刻整條尋龍江兩畔,無數修士,二三流家族弟子,散修遊勇,盡數臉色駭然,瞪大眼睛看去。
無數修士倒吸一口冷氣,隻見那一道金色指紋好似禁錮了虛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飆射至鄭井眼前。
若楚凡還在輪回初期,鄭井或許還有幾分反抗之力,可此刻,楚凡卻已進階輪回巔峰。
卡擦一聲,隻見鄭井倉促之間祭出的灰色光罩砰然炸碎,尚未升起的光芒瞬息安然,來不及繼續反抗,識海一陣劇痛,比之前尋龍浪潮還要猛烈,臉色扭曲,嘴角有鮮血狂噴。
這才反應過來的鄭海怒喝一聲:“豎子你敢!”
可楚凡不但敢,還是以迅雷之勢毫無保留。
空中十數道神念刃紋過後,虛空隻有血腥氣彌漫,幾名鄭家弟子,無一人例外,被盡數斬殺。
被徐龍瑞攔住的鄭海睚眥欲裂,死死盯著楚凡,複而看向徐龍瑞,殺意彌漫。
徐龍瑞這才好似愧疚一般,苦笑了一聲,手指楚凡,輕聲道:“忘了告訴你,這位楚小兄弟,還有一個身份,好像是同血刀白塔相識。”
臉皮已撕破,楚凡臉色清涼如月光,咧嘴向鄭海一笑,輕輕拍了拍手,望著憤怒無比的壯漢,笑道:“我怎麼不敢?”
原本便驚悸於楚凡敢出手的無數修士,此刻心緒完全不下於那萬丈尋龍浪潮,一層疊一層,翻天覆地。那些之前便芳心暗許的二三流家族芳齡少女更是紛紛美眸大睜,抬袖輕掩朱唇。
四目相對,許久,殺機彌漫,鄭海竟然陡然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個區區輪回境修士,縱然有徐家相助,難不成真以為就吃得下我鄭家百萬年的底蘊?”
楚凡皺了皺眉,感受到數道正從遠處疾馳而來的磅礴氣機,知道應該是鄭家聞訊趕來的人,笑道:“曾經也有不少人這樣同我說話,可我的回答一直都有七個字,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牙口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