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蒙麵武裝分子把萊姆團團圍住。
撒拉哈驚慌失措:“麥希提,你們這是搞什麼?”
麥希提瞅著大骨架蒙麵人,也是不解。
萊姆輕輕一笑,挪開麵前武裝分子的槍口:“紮克瓦裏先生,你是不是被美軍嚇破膽了?居然把請來的客人當作了美軍?”大骨架蒙麵人一進來,萊姆就推測這是紮克瓦裏。他記得情報基地看到的視頻,裏麵用紅圈框住的黑衣人也是這樣身形高瘦,大骨架。更重要的是,大骨架蒙麵人開口說話,聲音嘶啞,嚴重漏風。情報上說,紮克瓦裏是個炸彈製造專家,早年在進行炸彈試驗時,被炸彈炸傷了上下顎,以至講話關不住風。此後,紮克瓦裏任何時候都用塊黑圍巾把麵部遮住。
正如萊姆所料,大骨架蒙麵人確是紮克瓦裏,抽出手槍對著萊姆:“你若不是美軍,為什麼替這兩個美國人說情?”
“我說情?”萊姆不以為然,“這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了。兩個美國人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以為,你們如若缺錢,不妨用這兩人換幾個錢花,你覺得不合算,把兩人扔到河裏喂魚不就行了,沒必要咬我是美軍?”
“你就是美軍。”紮克瓦裏認定說,雖然萊姆阿拉伯人裝扮,說話也是一口阿拉伯語言,但紮克瓦裏就是覺得他不像一個純正的阿拉伯人,晃動著手槍,“別裝了,你就是美國人,第一,你有意放出反美組織的信號,吸引伊瑪尼與你合作;第二,你設置圈套,等待我們鑽進去;第三,你無條件急於和我見麵,目的就是找到我的基地……”
“有什麼依據嗎?”
“你從沒有在祖海石油公司露麵。我原以為撒拉哈會帶那位中國人來談判,沒想到來的是你這樣一個沙特人。據麥希提說,反美聖戰國際聯盟主席劉先生是個影子人物,從不曾見過。我不得不要懷疑,所謂中國人是這個組織首領,是一個騙局。所有一切是你在背後操縱。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說的都是憑空猜測,既然不相信,就不應該邀請……”萊姆說著,突然閃電般地扭住了紮克瓦裏持槍的手,折過他腕子,反轉過去,讓他槍口對著他自己。
紮克瓦裏全神貫注防備萊姆突襲,但沒料到萊姆動作太快了,手腕仿佛被鋼鉗卡住,一陣發麻,無法自己,腦袋被自己的槍口冷森森地頂住,扣在板機上的手指趕緊槍開。萊姆乘勢奪過槍枝,閃身到他身後,舉槍又頂住他的腦袋。
所有一切瞬間發生,紮克瓦裏漏風的嘴嘶啞地叫著:“呃呃,放……放開……”
旁邊的武裝分子想衝上來救駕,萊姆略一使勁,槍口撞了一下紮克瓦裏的後腦,嚇得紮克瓦裏大叫:“退,都退後。”
萊姆朝兩個黑水保安一嚕嘴,“把他兩個解下來。”
武裝分子傻眼了,望著紮克瓦裏。紮克瓦裏無奈何:“聽,聽他的,放,放了……”
“誰叫你放了?”萊姆喝道,“把這兩人從床架上解下來,扔到河裏去。那手啊腳的,仍舊捆綁著,不用解開。”
“啥?”武裝分子一怔,這黑夜裏,人的手腳給捆綁著,丟進河裏不就成了秤砣?
“聽他的,”紮克瓦裏倒是鬆了口氣,“照拉哲卜先生說的做,把兩個美國人丟到河裏去。”
培根嚇壞了。
遭遇路邊炸彈時,培根受傷較輕,神誌一直清楚。他已認出來,麵前這人就是萊姆。奪過紮克瓦裏槍支一刹那,他立刻想起,他與黑人布羅德兩人敗在萊姆手下,那閃電般的搏擊身手與這位“拉哲卜”如出一轍。再仔細辨認“拉哲卜”身形容貌,除了滿臉雜亂的虯髯,與萊姆哪有半點分別?心裏已然明白,萊姆是喬作改扮,打入到恐怖分子巢穴執行任務來了。起初以為萊姆是來救他,他與弗萊克都是特種部隊出身,都有一身精熟水性,在河中逃脫性命原也不算困難。但是,萊姆卻不讓解開他倆捆綁,底格裏斯河水湍急,波浪洶湧,這黑夜裏,手腳不能動彈,扔進河裏還有命麼?
萊姆可恨至極,這是記著他舊惡,報私仇來了!
老子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