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trer,我問你。這寶具原本並非是屬於你的東西嗎?我是說,這本書是生前有人讓你代為保管,因此才成為你的寶具的嗎?”Saber靜靜問著。
雖然Saber對陸生並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此時此刻被他所拿出的那本人皮書所流露的惡質卻是和陸生本身所具備的氣勢截然不同的東西。就像溫文爾雅的書生非要在手上戴滿暴發戶的大金戒指,Saber可以斷言,那本書與陸生完全不符!
“不,並非誰拜托我保管,而是被我搶過來的!”
“哈?”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我在回家的途中受到了某種幹擾,被傳送到了這本書的原主人麵前,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攻擊了,隨手就做了下還擊,嗯,真的隻是隨手一下,不小心就把他給哢嚓了。後來我還為這件事愧疚了好久,不過想想,會用人皮做裝飾的家夥絕非什麼好東西,因此也就釋然了。”
陸生輕描淡寫的說著。那語氣實在是太過隨意了,以至於愛麗斯菲爾露出吃驚的表情。
“你難道……沒有殺人的負罪感嗎?”
“怎麼會,我又不是濫殺成性的家夥。生命無分貴賤,奪取生命的那份沉重,愛麗斯菲爾也許不知道,但Saber肯定切身體會過吧!即使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騎士王,卻也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罪人,在被己方敬仰的同時,卻也被敵人所畏懼著。代表著勝利,一生從未嚐敗果的騎士王,對於他的敵人而言毫無疑問是最最惡毒的魔鬼,害的無數人妻離子散的劊子手。但是,隻要是為了所要守護的珍貴之物,即使是背負這樣的惡名,我也會去做。”
愛麗斯菲爾沉默了。陸生是反英雄嗎——雖然很想這麼問,但還是把這句話藏在了心裏。所謂的英雄,絕大多數都是殺人者,甚至有些單純是因為殺人才被人崇拜的。肉食係的猛獸與草食係的羊群,因為做出了絕大多數人做不到的事情才會被崇拜,這便是英雄的本質。
而與此同時,Saber也沉默了。戰場上,隻有生與死,為了減少己方的犧牲,帶頭衝鋒對於Saber而言早已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死在自己手上的敵人究竟有多少,她從沒有記得過。雖然也會有目睹戰場慘狀的沉重,但對於那些死去的敵人背後的故事,她並沒有去在意過。她是王,為不列顛而存在的王,自從拔出石中劍的那一刻,王的大義就淩駕於個人感情之上。但是,與之相對的,Caster會感覺到奪取生命所代表的意義,會為此而感到沉重,他想到了比自己更多的東西。然而明知如此,為了守護自己所珍視的東西也會毫不猶豫的背負罪惡,這份覺悟,是隻有少數人才會擁有的——第一次的,Saber湧起了這樣的想法:名為奴良陸生的英靈,也許是個不錯的家夥也說不一定!
“愛麗斯菲爾,令咒的命令是絕對的吧?”用打破沉默的聲音,陸生問道。
“嗯,令咒的命令是作用在意識層麵上的,扭曲主觀意識,所以無法抗拒。”
“那麼,如果我命令我的從者自殺呢?”
“!!!!”
“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巧合隻是神秘的隱語,偶然中隱藏著必然,聖杯不會無緣無故選中我,我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一定有著隻有我才能完成的事情。現在想想,我之所以來到這裏,被賦予了Caster這樣特殊的身份,以及恰巧手中有著這麼一本記載著上古邪神的書籍,一定有著某種關係吧,甚至聖杯戰爭背身也是某種為此而存在的特殊場景!愛麗斯菲爾,我要用Caster的身份,以這本記載著上古邪神的禁忌之書為聖遺物,召喚出沉睡在海底的怪物——如果它們真的存在的話,我便會將其以從者之身呼喚而來,現於世人麵前!”
當群星到達正確的位置,克蘇魯就會重新醒來並支配全世界。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不可名狀者,在人類誕生之前它們便早已死去,而當其再度複蘇時,所有的人都會喪失理智,快樂地喊叫著,拚殺著,狂歡著。然後,那些被解放的大惡神就會教他們用新的方法喊叫、拚殺、狂歡、自娛自樂,整個地球將經曆一場狂歡和自由的浩劫。
雖然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如果這上古的邪神真的存在並且終將複蘇的話,那麼對於地球上的一切理性生物而言毫無疑問是場災難。
“必須,在一切都太遲之前,讓人類意識到它們的存在,並且做好準備才行!為此,愛麗斯菲爾,Saber,我需要你們還有其它英靈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