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再大發慈悲的問一次，你真的確定要接下我出的招數嗎？”
“哼，反正我已經生無可戀，生無可求了，哪怕你說的再多，也不過是一死而已，而且我之前就已經看到了你的死亡，算算時間，應該不遠了吧，第二個預言沒有找到救命的東西，你現在一定很焦急吧！哈哈哈——”
“‘生於冰幻，死於冰患’，聽起來很高大上嘛，聽得人家好怕怕哦！”裝模作樣的做出害怕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戲弄庫塞。
“不過…”話音一轉，“你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生無可戀、生無可求了嗎？”
“如果我告訴你，你那個念念不忘的、有著冰藍色頭發的、活潑天真、幽婉可人的艾露絲，要是有她的下落的話，你一定會很感興趣吧？”
庫塞渾濁枯敗的老眼亮了，艾露絲不單單是他的愛人，還是他的救贖，更孕育了真正的救贖，別的人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艾露絲，他必須得在乎。
“艾露絲！你知道艾露絲，你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她在哪裏，告訴我，快告訴我。”
老頭趴在地上，眼淚混合著鼻涕糊的滿臉都是。
“不急，我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你的艾露絲呢，”也不嫌棄庫塞，萬艾親手把他扶了起來。
“來告訴我，你記憶中的艾露絲，她的長相如何，算了……把臉擦幹淨，我給你一支筆，我們一起畫，把你記得的艾露絲畫出來，這樣我才好確認自己見過的是不是真正的艾露絲。”
“不，我不畫，我不需要確認，我沒有時間去畫了，告訴我，快告訴我她在哪裏？”
“不畫！那行，那你就在這裏待著等死吧，不肯聽話，那就永遠都別想知道她的消息。”
“噗通！”
庫塞這個老頭下跪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不停的磕響頭。
“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告訴我，求你告訴我……”
“想我告訴你，磕頭是沒用的，你得聽話的給我畫出來，看，連筆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說著遞出一支鵝毛筆，還把他給扶到了桌邊。
“畫，我畫。”擦幹淨了臉，庫塞伏在桌子上就開始奮筆疾畫，臉上還時不時地流露出溫馨的表情，就像在追逐著記憶中的那個人。
“畫好了，你快看看，跟你見到的那個人像不像，是不是我的艾露絲？”
不得不說，庫塞這人老雖然老，但是各種技藝倒是沒丟，不但學術精通，就連畫畫他都是一絕。
一張厚黃紙，一支鵝毛筆，運用他的畫畫手藝，硬是把他記憶中的那個艾露絲給勾勒了出來，看其熟練程度，估計以前畫得不少。
看著紙張上的人像，萬艾笑了，笑得無比開心，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大笑了，那笑聲像是要驅逐所有的陰鬱情緒，就連外麵守著的四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像，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庫塞，太感謝你了，實在感謝你啊！”
萬艾舉著手裏的畫像，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線。
“我就說我為什麼可以這麼容易活下來，庫塞，叫你一聲舅舅，還真是救了我的一條命；我就說為什麼每次提起你的名字時，她的後腳跟都會微微抬起，虧得我當時一直低著頭，要不然還真發現不了。”
“努馬，你在說的是她嗎，是艾露絲嗎？”
庫塞從聽到萬艾說像的一開始，就抑製不住的搓動著衣擺，直到萬艾說了半天終於停下來了之後，他才戰戰兢兢的提出了問題，生怕惹惱了萬艾。
“艾露絲！”萬艾撇一眼庫塞，無情的張開了嘴。
“你說的那個艾露絲，她早就死了啦，她的部族搬遷到帝國邊境的時候，死在了危險種的口裏，你怎麼這副表情，難道我沒說過嗎？”
“死……了！”庫塞跌坐在地，雙目無神，像是一株枯萎了的盆栽。
“那你剛剛說的‘像’，是說的誰？”
就像是捉住了最後一絲稻草，庫塞嘶著聲音向萬艾問道。
“是誰？”萬艾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是誰的話，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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