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嬌客如雲梭(1 / 2)

花情樓毗鄰麗水,往來客商諸多,人潮擁擠。

顏如初無意舍棄這南來北往的生意,將花情樓改名為“津渡”,一樓敞亮,主要為行商聚集之地,二樓雅間僻靜,則為貴人享樂之所。樓中央設一舞台,平日有說書人於此談古論今,聚集人氣,偶遇節氣,樓中自會安排歌舞相慶。

雖容顏已改,顏如初仍不願過多地現身人前。因顏聖卿進言乞刑於天,且玉娘成功脫罪,京城中人早放下了戒心,她便對外宣稱津渡為顏聖卿所有。因著他“神之顏”的名號,酒樓裝修重改期間便已聚集大量人氣,京城中人無不翹首以待。

平白積聚了眾人的憧憬,若不好好利用豈是“浪費”二字可以蓋過。

顏如初召集坊間眾女郎,采集大量紅色的雞冠花、荷花及不知名的紅花,將花瓣搗成泥再加清水,從紅花中得到染料,並加進一些膠質調勻,用毛筆或毛刷塗在紙上,一遍一遍地使顏色均勻塗抹。再以書夾濕紙,用吸水麻紙附貼色紙,再一張張疊壓成摞,壓平陰幹,製得色彩均勻略含花香的紅色小幅詩箋。上書“霧失樓台,月迷津渡”一句,令人於鬧市兜售,言明持有此箋者方能於開業當日入店,屆時當有顏聖卿在席同歡。

此番共製詩箋百來片,麵市不過須臾,便傾售一空,購得者歡欣滿懷,未得者肚結愁腸。

箋上詩文更在眾文人墨客間傳播開來,便有人放下家國成見,詢問顏聖卿作者何人,他眼波流轉,坦言此為阿姐習作,見笑於大家。世人隻聞聽神之顏盛名,不曾得知其有此才華橫溢的家姐,好奇之心頓起。然再追問下去,顏聖卿不肯多說,隻言開業當日家姐亦會出席,惹得眾文士陡生向往之意。

一時之間津渡名聲大盛。

聽聞顏聖卿竟報名參加北方神執大選,知行難很是為其弟擔憂,見顏聖卿此番在京城大置產業,心中更是惶惶,於朝上進言與天澤帝,言說伊祁國居心叵測,不可不防。

語君然聞報,隻一挑眉,不言。

吏部侍郎連淵出列,嘲道:“四方強者來朝,本是我國實力大增之兆,丞相為何以小人之心,偏待東方神執?”

量小非君子,被連淵這般嘲諷,知行難恨極,正待反唇相譏,語君然卻已發話。

“侍郎所言甚善,我朝將統天下,自當視四方各族為我國子民,豈可心狹氣短,敗了我大國誌氣。”

語君然既未追究此事,手下官員們自是難以遏製獵奇之心,使門客收購詩箋,令得一小小詩箋在黑市被人哄抬到天價,顏如初聽說後隻能搖頭苦笑。

“早知一頁詩箋能賣到這個價來,我真該多做些,訛他們個三五萬千。”

“當日雇來的女郎近百數,聽說正私下趕製,想要謀些私財。”顏聖卿將冬暉聽來的消息道出,卻沒見顏如初有何反應,不由一笑,“阿姐不憂,是有何倚仗?”

顏如初未答話,卿離倦倚著小窗,似笑非笑道:“她當然不擔心了,那詩箋上的冰紋墨,可不是坊間女子能隨意私製得的。”

冰紋墨,便與那幽夜迷香一般,都是伊祁國獨有之物,著墨紙上,初不覺查,待到三日後,悠悠冰紋暈染開來,一筆一劃,冷峭孤寒,幾成絕世精品,向來是伊祁國貴族們爭相搶購的奢侈品,便偶有數盒流入民間,多也是由富商重金購得,哪是縉雲京中平民女子能仿製得了的東西。

“我就說我的行李輕了不少,原來是阿姐做的啊。”顏聖卿挑眉,尋個由頭想要與顏如初調笑一番,卻見她轉眸看向樓下忙碌穿梭的木匠等人,心下了然道,“你既已許以重金,他們自當按期完工,便是有些不盡之處,我也會施法修繕,阿姐莫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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