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家明白她的意思,柯東個子高嘛!
柯東也看著她笑,他很滿意現在這個樣子,她拿他開玩笑,他很開心。
“你不出門不上學了嗎?”程柏林問。
“是啊,所以呀,我那英明神武,豁達睿智的老爸就想辦法啦!”林婉嬌說到爸爸一臉的驕傲。
“什麼辦法?”程柏林問。
“他把我帶到了盲童學校。”林婉嬌又開始了回憶,“在那裏我接觸了真正的盲人世界。他們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樣,完全顛覆了我對盲人的看法。我原以為作為殘疾人他們一定是滿臉的愁雲慘霧,讓人觀之可憐。事實是正好相反,他們麵帶笑容內心平和,你跟他們聊天感覺不到一點的陰暗頹廢,反而是笑聲爽朗陽光燦爛。震驚之餘我開始思考,思考老爸對我說的話,他說:好好看看好好想想!他們為什麼能這樣麵對黑暗,而你卻不能!我想了很久得出的答案是他們也許是從小就看不見所以無所謂!但是當我問了幾個大孩子之後我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他們有的也是以前能看見後來看不見的,也就是說,他們見識過這個花花世界的。這對於他們來說要比從來沒見識過這個世界的人更殘酷。跟他們的相處中我慢慢發現,他們之所以這樣心態平和神情陽光是因為他們用心去看這個世界,相比咱們他們更喜歡傾聽,感受。那份來至心靈深處的寧靜讓你感覺這世界太美太美!他們感受事物的能力讓我既驚訝又欽佩!是他們讓我走出黑暗,不再恐懼害怕!從那以後我經常的去盲童學校看望他們。”
“哦,我想起來了,上次你邀請梁愛麗和祝君去盲童學校,她們沒去。當時我就想問你為什麼要去那裏?後來被什麼事情攪亂了沒問成。”柯東說。
“是啊,沒錯!”林婉嬌說,“這幾年忙的已經很少去了,但是每年的冬天我是一定要去一次的,我用這個來告誡我自己,你已經非常的幸運了,不要奢求,不要奢望,一切順其自然!”
柯東他們聽了她的講述都不再說話,他們也陷入沉思,是啊,對於某些群體來說咱們有多幸運!
“哎,你們看!祝君和梁愛麗在操場上滾了那麼大的一個雪球!”坐在窗戶邊上的胖子喬錚喊。
大家紛紛地湊到窗子跟前,隻見祝君和梁愛麗兩個人合力推動著一個大大的雪球。那個雪球越滾越大,大到一個人根本推不動兩個人推也費勁了的程度。男生們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咱們也下去吧!”
大家放下手裏的飯盒勺子爭先恐後地跑了。隻有柯東沒有跟出去,他在林婉嬌的邊上坐下來陪著她,她趴在窗台上眼睛盯著祝君和梁愛麗,看她們推動雪球費力的樣子樂了,說,“也就這麼大的能耐了!”
柯東往外望了望也笑了說,“你還要她們怎麼樣?已經滾那麼大了不容易的!”
林婉嬌這才發現他沒出去,問他,“你怎麼不去啊?嫌冷啊?”
“不是,看著他們玩也挺好的!何必被他們灌的一脖子雪呢!”柯東回答。
“嗬嗬嗬!你是怕他們打你雪球啊!”林婉嬌笑他的膽小,她說,“那你不會也打他們啊!這才是打雪仗的魅力啊!”
“算了吧,等到下午的時候就後悔了。”柯東說:“一個下午襯衣都濕漉漉的,靠身體的熱量烤幹它很難受的!”
“嗬嗬嗬!你還是害怕了呀!”林婉嬌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說,“都說你打架不要命,這下我終於發現了,打雪仗會要你的命!”
嗬嗬嗬!他們倆一起樂。
柯東像淘了氣被抓住現形的孩子,有點臉紅的解釋著,“才不是呢,誰說我打架不要命的?”
“他們都這麼說啊!”林婉嬌說,“不是嗎?要不幹嘛他們怕你啊?”
“誰怕我啊?”柯東說,“有嗎?我沒發現啊!你怕我嗎?”
“我不怕你!”林婉嬌說,“我知道怎麼對付你了,抓個雪球丟到你的領子裏就好了!”
嗬嗬嗬!他們看著窗外笑了。
窗外的雪還在不停地下,窗內,年輕的心靈碰撞著火花,兩張笑臉映在窗戶上,像民間的剪紙畫,像雕刻的紅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