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一道長達四五十丈的寬闊紅綾從天而降,落在林海中的一條小溪邊上。
隨後紅綾收起,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陡然顯現出來。
正是蕭寒和那萬惡的紅袍女子。
“把你所知曉的強大法決都吐露出來!要不然……”
宮袍女子將被縛妖繩捆得結結實實的蕭寒隨手扔在地上,神色幽冷地說道。
這句話蕭寒聽得懂,因為五天以來,這紅袍女子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
蕭寒不由有些咬牙切齒,他不為所動,眼眸深處殺意微不可查地湧動著,恨不得將這個小輩碎屍萬段後,再煉魂鍛魄九百九十九年,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五天,為了最大限度地壓榨他,這萬惡的宮袍女可以說是殘忍到了極點。
一路上,宮袍女曾經為了研究他的體質而在他身上插滿長長的銀針,曾經割破他的手掌放血,當著他的麵煉藥,曾經為了探查他體內是否有靈寶,而將一條條毛茸茸的靈蟲從他身上鼻子,口腔放進去……
好在他道心堅定,若是常人的話,不被整死也要被整得精神崩潰。
他心中怨氣滔天,可又無可奈何。
見蕭寒沉默,紅袍女也不惱怒,隻是嘴角露出招牌式的輕佻笑意,一步步向著他走來。
饒是蕭寒道心堅定,看見蘇希向他走來,多天來如同噩夢般的經曆便開始在他腦海中一一顯現,頓時有種心底泛寒,全身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是……給你……‘凝冰訣’了嗎!”他用古語夾雜著現代大陸語言,含糊不清地怒道。
“嗬嗬!”
宮袍女大概能夠明白蕭寒的意思,三天前蕭寒抄錄下來給她的那門法決,讓她現在仍舊心驚不已,那門法決實在是太過精妙浩瀚了,可以說在靈隱宗內,除了宗主所修的神龍決以外,根本沒有一門法決能夠和蕭寒所給的這門法決相媲美了。
她心緒激蕩,神色卻是輕佻一笑,淡淡說道:“你抄寫給我的那篇寒冰法決雖說精妙無比,但你當我是白癡了,身為上古大能身上拿得出手的法決怎麼可能隻有一門,再說了,被你首先拿出的會是你真正強大的法決嗎?”
蕭寒滿臉迷茫,聽不懂女子的話。
“快點!”宮袍女見此,也懶得多費口舌,直接冷聲說道。
這個簡單的詞彙,蕭寒自然也聽得懂,他心中的殺意和怒意齊齊洶湧開來,自他修道有成以來,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不敬,更沒有人敢威脅他。但是這個小輩在這幾天之內把所有這些‘沒有人敢’的事統統做了個遍,並且還做到了極盡。
他微微低下頭去,神色陰沉,沒有去回答她的話語。
“這五天來,還沒能讓前輩忘記過去的榮光嗎?難道前輩那該死的自尊心還放不下嗎?看來這幾天蘇希做的還不夠!還不夠呀!”這時,宮袍女臉色的輕佻之意更濃,她伸出纖細如玉蔥的修長食指,隔著虛空指向蕭寒的下體,然後又伸出中指,做出了一個剪刀剪下的手勢。
“我抄!我Cao!”
蕭寒見此遍體生寒,連本尊這個尊貴的前綴都忘了用!這個魔鬼!
……
溪水涓涓流淌,林風蕭瑟。
蕭寒坐在溪邊,背靠在一塊巨石下,開始按照腦海中的記憶一門極為頂尖攻伐之術的‘細雨雪飛劍決’在獸皮上描繪下來。
按理說蕭寒所處時代的文字和這個時代的文字迥然不同,他就算將法決抄寫出來,宮袍女也根本看不懂,甚至就算是宮袍女身後的師門也不一定看得懂,但是這個理由被宮袍女很好地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