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辛辰更糊塗了。
端木景見狀趕緊一把摟過顧曉寒:“小小,在我麵前說要收拾我的兄弟,不大好吧?”說完,他又對辛辰說:“小辰,這是我老婆,嘿嘿嘿。”
“還不是!”顧曉寒臉上一紅。
“馬上就是了,要不是來看浚,現在就是了!”端木景不滿:“這小子就會沒事找事,小辰到時候他醒了,我幫你一起收拾他。”
辛辰哭笑不得,真麼這快,這位酷冷的景少就倒戈了?
“小辰,你不必擔心,我剛才和浚的主管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顧曉寒說。
“哦,對了。我老婆是個醫生。”端木景頗為自豪的插了句嘴。
“嗯……”辛辰點點頭,仍然有些不在狀態,這個樣子的景少實屬罕見,她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端木景。真是一物降一物!不過端木景眼底絲毫不加掩飾的寵溺卻是一點錯不了。
“浚隻要平穩過了這前麵的四十八小時的危險期就沒什麼問題了,後麵的就是調養和恢複。隻要不讓他的情緒太激動就成,畢竟頭部被撞擊過,還是小心些好。”顧曉寒朝辛辰淺淺一笑。
端木景和顧曉寒走後,辛辰換了盆熱水繼續幫沐承浚擦拭身子。她看著男人依然緊閉的雙眼,靜靜出神:真的是他們說的那樣嗎?因為她,他成了被好友擠兌的對象,卻不回口?那幾本冊子還放在沙發上,端木景不會騙她,那些冊子也在無聲的為沐承浚做著證明。
醫生和顧曉寒都說四十八小時後,沐承浚就應該沒事了,可是這四十八小時可真難熬啊!萬一到了四十八小時他依然這樣昏迷著……不,不能這樣幹等著。她要做點什麼能讓沐承浚早點醒過來。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一臉桀驁冷冽的模樣,從來不愛笑。那麼她就給他講笑話聽吧,也許他在生病的時候比較容易被打動,也許他能聽到她的笑話……
辛辰打開手機,開始上網搜集各種笑話,念給沐承浚聽。男人一動不動,安靜躺著,牆壁上的心電監護持續記錄著他生命體征的變化,牆壁上的揚起濕化瓶依舊發出輕微的咕嚕聲,加濕器噴薄著細小的水霧,窗台上一小叢雛菊仰著橘黃色嬌嫩的花朵麵相陽光,仿佛一張張展顏的笑臉。辛辰坐在沐承浚窗前,低低的念著笑話和各種有意思的小故事,一個又一個。
屋後的陽光比之前更加熱烈了一些,辛辰小心的虛掩窗簾,避免刺眼的陽光直接照射在沐承浚的臉上。幾個小時裏,她一直不停的為他讀故事,念笑話,但是男人絲毫沒有反應。他的嘴唇有些幹燥,微微有些起皮了。辛辰從護士那裏要來了棉簽,蘸上些水,讓棉簽變得潮濕,一點點塗抹在沐承浚的嘴唇上。
辛辰看著沐承浚,想著他一向精力充沛,做事情雷厲風行。忽然有一天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自己麵前,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也不知道他醒來後自己要如何麵對。端木景告訴她,當她離開後沐承浚變得不一樣了,但是那又能怎樣?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曾經的傷害也已經成為心底經久不愈的一道坎,橫在兩人麵前。不過,無論怎樣,她都不希望他出事,即使他不屬於她,她仍然希望他一切安好。
辛辰捧著手機不停的在沐承浚耳邊小聲讀著,她的神情安然且認真,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薄被上微微動作的手指。
約克郡中心醫院是一家綜合性私立醫院,其中以腦外科和外傷診治最為出名。辛辰不擔心這裏的醫療水平,而且象沐承浚這樣的人又怎麼能去一般的醫院呢。況且顧曉寒作為內行人和她說的話,讓她也很安心。隻是,已經快兩天了,沐承浚依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除了每天例行的液體輸入補充營養物質,就隻是躺著,一動不動。眼看就要到四十八小時了,辛辰仍然不免內心焦急。
辛辰坐在病房通道內卡座裏,手裏捧著一杯熱熱的黑咖啡,出神。忽然,樓道裏一陣騷動。辛辰坐直身子,看向樓道裏神情有些驚慌的醫護人員暗咐:是哪個病人情況不好了嗎?看著看著,她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怎麼,所有人跑去的病房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