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走了以後,白流溪狠狠的感冒了幾天,臥病在床好幾天下不了地,腦子昏昏沉沉的,他強打精神百度了一下,怎麼看都覺得這是撞鬼後遺症。
他沒撞鬼,他被鬼撞了,兩次,第三次因為他很明智的立刻道歉避免了,即使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
他在心裏問候了喜兒的大爺,確定喜兒是真的和他有仇,而且不是什麼大仇,不然就不是讓他生病幾天那麼簡單了。
話是如此,但是誰願意沒事生個小病啊,又不是受虐狂。
秋收是一連串的事,十幾天後,又到了蘿卜的時間,白流溪的病剛好就投入到蘿卜大戰中,到地裏第一天就發現兩家人吵起來了,白流溪家選的時間早,有的晚幾天的人家會被人偷走一大片蘿卜,雖然一般是偷一大片,不會做絕,但是辛苦了幾個月就這麼便宜了別人,這在農村就和拔了人家青苗一樣,是很不道德的事。
被偷的是隔壁何嬸家,一畝地的蘿卜大概就剩下半畝了,何嬸平時嘴碎了些,可是被偷了半畝蘿卜就有點過分了,何嬸家的男人是老實人,村裏的外號就叫何老實,蹲在低頭吧嗒吧嗒抽旱煙,何嬸掉了點眼淚開始罵人。
周圍站著附近幾家來地裏幹活的人,有人說昨天晚上看到村北的李栓年家晚上來這片收蘿卜,何嬸的兒子何生是個老粗,往李栓年家的地裏一看,果然光禿禿的了,就拿著刀子要上門討說法。
周圍的人趕忙攔住他,何嬸一把抓住她兒子的胳膊說:“你幹什麼,李栓年那大兒子不要命的。”
何生急了,“那怎麼辦,就這麼沒了半畝了蘿卜,白種了幾個月啊?”
何嬸一聽,又抹眼淚了,“那也沒辦法,難道真的打嗎?”
白流溪也是一陣唏噓,看那地裏一片狼藉,對農民來說損失不小啊,這種事,大家背著人可以直說,真鬧到對方麵前,都是鄉裏鄉親,會不會直說還不知道,李栓年家的情況,白流溪也知道,那就是村裏的混混一家。
再說農村裏打起架來不小心打死人的情況也有不少,有的人打架下手重,根本不管什麼法律,打死了再說。
真的要出事,反而得不償失,還不如損失點蘿卜了事,還是那句俗話,惹不起,就得躲得起,真要是連躲都躲不起,那還真就沒轍了,好在不是白流溪家的蘿卜被偷了。
這邊攔著攔著,不知道怎麼就讓何嬸的兒子掙脫了,提著刀,人就跑了,這一下不得了,想到李家也不是善茬,萬一出了人命就糟了,白流溪和兩個年輕小夥緊跟著追上去,沒想到何生跑的這麼快。
好不容易追到,何生也知道白流溪是來攔他的,那兩個人還在後麵,白流溪氣喘籲籲的拉了他胳膊一下,就縮回手打算曉之以理,畢竟對方手裏有刀子。
“何生……”他還沒來的及說什麼,何生就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不能讓人欺負了去,半畝地的蘿卜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別人說是他家做的,但是不一定啊,就算真的是他家做的,人家抵死不承認,你也沒辦法啊。”這種事就是告訴村委會也沒辦法,沒有證據。
“那我就砍死他們。”
白流溪一聽,完了,這正在氣頭上,越勸越勇,越勇越沒台階下啊,過一陣子反應過來後悔就晚了。
這時候那兩個人也跑過來了,其中一個上手就搶刀子,白流溪感激的想這就是台階啊,剛想台階,台階就來了,於是也跟著去搶,何生還在氣頭上,勇的很,三個男人都沒搶過,還得險險的躲著刀子以防誤傷,要麼說拉架不但看體力還看靈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