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白流溪家裏人手少,雖然動作快,但也用了兩天,這兩天白流溪沒有見過喜兒,猜測他說的來玩可能是說著玩玩的,就沒多想。

家裏的玉米堆在院子裏,白舉山一個人把玉米垛成正方形,結結實實的,白流溪被勒令在旁學習技巧,這種技術活老農民都會,年輕一些的,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反正白流溪不會,玉米肯定會被他弄散,所以老老實實的旁觀。

這些玉米等著人來收,等著脫粒磨成玉米麵自家吃或者賣,白流溪旁觀著旁觀著不禁佩服起從古至今的農民智慧,農民是什麼,除了獵人之外,是最早和大自然抗爭的職業,積累下來的經驗智慧,幾千年加起來又簡單又實用。

“白流溪,差不多了,剩下的扔進去就行了,我和你媽做飯去,你把剩下的活幹完進來吃飯。”這就是白流溪家的情況,家裏人喊他絕對是全名的,隻有外人才喊他流溪。

白流溪抱著玉米一股腦兒的扔進去,足足扔到白舉山和李天音做好飯,還沒完,他揉揉發酸的腰,打算先去吃飯。

一抬頭,看到天空中站著一個人,初初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喜兒,因為喜兒是靈體,隨便往哪都是一站,但那是個實體,作為鬼的實體,喜兒大概也不能站在空氣中吧。

於是,白流溪往後倒退兩步,很沒麵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流溪知道了,那不是喜兒,他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也因為這熟悉的疼痛想起了這張臉的主人在哪見過。

可不就是那沙漠裏的人,喜兒說他不是鬼,那肯定就不是,就算是也是豔鬼,可是豔鬼來找他幹嘛。

那人居高臨下看著他,神情冷漠的很,可就是這冷漠的神情,讓白流溪感到他很疲憊,白流溪莫名憂鬱。

然後,那人轉個身不見了。

第二天打棗,因為最近的天氣可能有雨,如果下一場雨,棗被雨水打落就會泡爛。

喜兒倒是來了,白流溪當時正在樹上,喜兒晃晃悠悠的飄過來從他身體上穿過去,白流溪瞬間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寒意,一個哆嗦,差點從樹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穩住身體,狠狠瞪了喜兒一眼,沒想到喜兒也瞪著他。

他趁別人看不到,小聲的說:“你幹什麼,我跟你有仇啊。”

“有。”

其實喜兒早就想來玩秋收,但是昨天紫涇親自來了,喜兒就不好過來了,紫涇來這裏轉了一次回去以後就又跑去睡覺了,有些人真的壓抑起來,喜怒哀樂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他就是能看出來,這才是要命的,明明能看出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喜兒怨關矜,特幽怨,反正白流溪也是關矜,一個人能讓另一個人一直等著,那不是他本事,是等的人傻,喜兒曾經自動腦補了一段很幽怨的往事,比如紫涇和關矜因為什麼誤會各自等待各自思念,多淒美多感人啊,到頭了發現紫涇孤獨寂寞的等著,關矜卻轉世好幾輪了,沒心沒肺的性格一點都沒變啊。

紫涇是不善言辭不懂幽默了些,可是真心實意啊,再看關矜,這不是正開開心心在樹上玩呢?

於是,喜兒轉個身又毅然的穿過白流溪,白流溪又是一哆嗦,樹上的棗嘩啦啦的直往下掉,樂的鄰居來撿棗的小孩捂著腦袋抓起棗來就往嘴裏送。

“這尼瑪真的有仇啊。”白流溪打著哆嗦,說出來的話也不怕被人聽見了,他沒力氣了,想大聲都大不了,這是實打實的凍了兩次啊,都快結冰了。

喜兒說:“那當然不能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