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少女神態中已經推斷出,師尊和師娘定是因為某種原因,鬧出極大的矛盾。
而這種矛盾,又讓施小嶼變成叛逆的問題少女。
“修仙界怎麼也有韓劇片段。我又沒在居委會工作,真不懂如何解決家庭糾紛。”冼白白一時間腦筋急轉,卻沒想出個好辦法。
“師兄!師妹!”金不換從林後狂奔而來,拿著三塊令牌晃蕩著,傻笑道:“咱們能下井了。”
“挖煤啊,下井?”冼白白不屑的哼道。
沒想到,身旁的施小嶼聽到此話,忽的笑容綻放。
明媚的笑容浮現在清秀的臉蛋上,是如此的動人。一瞬間,所有的景色都似失去了色彩,仿佛一切的光輝,都隻駐留在小嶼的臉上。
“師妹的笑點挺低的啊,不過笑得真好看。”冼白白不由看得呆了。
“師兄,是陰陽八卦井啊。靈脈中靈氣最強之處,咱們三個都能下去修行。此次修行,必定能讓我們修為大漲。說不定還能衝開通竅境的瓶頸。”金不換臉都笑開花了。
“吵吵鬧鬧的,施閣主沒給你說,別大聲宣傳嗎?”一個弱柳扶風的女子,突然從林中出現,媚眼如絲的望著金不換。
當女子出現時,冼白白剛剛變得呆滯的眼睛,忽的又靈活了。“喲嗬,這妮子怎的比師妹還有姿色。哎喲,不對,我可不能對不起師妹。唉,都怪英雄本色啊。”
見到女子出現,金不換不耐煩道:“應碧兒,我們的事,你少管。”
“呀,又是應碧兒?”冼白白驚訝道:“她是百變女郎啊?回回遇見都不一樣。”
“師兄你忘啦,看她的瞳孔。”金不換提醒道:“融合十七美人圖後,應碧兒隻要合而為一,必定是十七連瞳。”
冼白白仔細打量女子嫵媚的眼睛,能清楚的看見女子的瞳孔層疊而下,深不可測。
“討厭!”應碧兒嬌媚的說道:“小金你又在調皮了。”隻見其眼睛一眨,粉芒閃過,兩眼變得水汪汪的,卻是看不清瞳孔了。
“你不去準備下井,跟著我們做什麼?”金不換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結盟吧。”應碧兒嘻嘻笑道:“我知道你們也會去陰陽八卦井。”
“還和你結盟,上次被你騙得還不夠?”金不換冷哼道。
“我不是說過,會給你們補償嗎?”應碧兒輕笑道:“你以為隻憑你師尊就能說動汪盟主?
你們這次能下井,完全靠的是我爹。還不快感謝我,要不是我求我爹,他才不肯幫你們說話了。”
金不換聽此一愣,緩緩道:“我是覺得有些奇怪,一向古板的汪盟主,竟然會輕易答應此事。師尊沒那麼大的麵子啊。原來還有這回事。”
金不換也覺得沒注意了,看向冼白白道:“師兄,你看怎麼辦?”
“下井不是去修煉嗎?結盟做什麼?”冼白白疑惑道。
“我聽我爹提過,陰陽八卦井不僅是修煉地。還有許多好東西。到時候下井的弟子都會瘋搶的。”應碧兒笑道:“以汪盟主的性情,肯定不會把你們下井的事告訴別人的。
到時候你們在暗,他們在明。正是下黑手的好機會。怎麼樣?可以結盟了吧?”
“你倒是聰明。”冼白白冷哼道:“先說說井下有什麼寶物。到手後又該怎麼分吧。別像上次似的分贓不均。”
“分贓?咱又不是做賊,別說的那麼刺耳嘛。”應碧兒指著施小嶼與金不換道:“你們共有三人,還怕我一個?”
冼白白冷笑道:“別岔開話題,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了。就別想著玩貓膩了。”
應碧兒搖搖頭道:“你可是豪傑英雄,怎麼像個老婦人似的斤斤計較呢?”
“喲嗬。激將法。你就當以前的冼白白是個蠢蛋吧。如今的冼白白,還有師弟師妹要照顧,當然要寸土必爭。”冼白白冷笑道。
“好吧。”應碧兒隻得輕歎道:“井下最珍貴的,要屬一種叫做玄明石的靈礦。玄明石能夠提升靈器的等級。
若是有大機緣,甚至能靠著玄明石煉出靈寶來。
要知道靈寶和靈器,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靈物啊。”
冼白白知道靈器就算品質再高,也隻能提升鬥戰時的威力,而靈寶卻有特異之能。
比如‘星梭雲遁’這套靈寶,能夠短距離瞬間移動,這就是一種特異之能。
所以靈器與靈寶的價值,不可同日而語。玄明石的珍貴可想而知。
“得到後該怎麼分?不會又是你占大頭吧?”金不換立即問道。
“若是玄明石恰好夠分,當然好說。若是不夠,我必須拿一塊,但我會給你們補償的。
我古戮門是一個講信義的門宗,你們也是清楚的。”應碧兒正色道。
冼白白想了想,又與應碧兒達成幾項契約。
冼白白上大學時,雖然讀的是理工科,但在父母的建議下,專門去考了律師資格證,對‘合同’可不陌生。修仙界的契約,更是小兒科了。
與應碧兒商量細節時,可謂麵麵俱到。比如玄明石的大小不均,該怎麼分配;誰先得到玄明石,又該如何分配;補償的時候,該賠付多少靈石。
當應碧兒最終在契約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時,不由憤然道:“以前你雖然喜歡玩陰的,但是個十分魯莽的人啊。如今怎會如此精明。我突然有些後悔與你們結盟了。”
冼白白當然是傻笑著將契約收好了。這個無良律師並沒有給應碧兒留一份。真是毫無職業操守。
一天後,陰陽八卦井前。
金不換麵前站著個瘦高修士。修士雙目如鷹隼,刺得小胖子臉上的肉不停的顫動。
好一會兒,修士才陰笑著接過三枚令牌,沙啞的說道:“也不知汪盟主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讓你們下井。”
修士在令牌上刻畫一番,重新遞給金不換。
“激發令牌,便可跳井。陰陽八卦井下三十六洞,前三十洞已經被優秀弟子占據了。
你們隻能去下層條件較差的洞府。記住,隻能去洞府,不能出去亂闖。井下還有許多未探明的地方,那都是危險的禁地。”修士說著揮揮手。
小胖子忙不迭的跑了過去,在那裏有一口八角井。八方刻著八卦,周圍是玉欄金磚。磚上雕刻著各式符篆,看起來十分氣派。
冼白白陪著施小嶼慢慢走了過去。往井下一看,竟然不是黑幽幽的,井壁上散發著七彩光芒。
金不換將令牌拿起,令牌上寫著洞三一、洞三二、洞三六。
“剛才那修士刻畫的就是這個啊,竟然不給連號,真是毫無功德心。”冼白白拿起令牌道:“他說跳井是吧。”說著就縱身朝前一躍。
隻覺耳旁風起,急速墜落而下,而當法力度入令牌時,周圍頓時生出一股奇妙的浮力。
冼白白打量四周,隻見井壁上全是靈礦,礦石散發出七彩光芒,讓整個井下顯得有些夢幻。不僅沒感到壓抑,反倒讓人有些興致盎然的。
仔細看時,能看到井壁上還有法陣。而手中的令牌正與法陣上的符篆相互應和,奇妙浮力就是由法陣形成的。
冼白白頭頂黑影晃動,施小嶼與金不換也跳下來了。正要打招呼,突然手上令牌一陣顫動,帶著冼白白迅速向下鑽去。
一路上全是七彩顏色,不時能看到途中的幾處洞府,裏麵的人正在往外張望。還能聽見幾聲驚訝的叫聲:
“我去,賤胚!”
“賤胚怎麼也來啦?”
“賤胚你憑什麼混進來的!”
井下空曠,聲音傳出老遠,還伴隨著陣陣回音。
冼白白聽得‘賤胚’聲不斷傳來,不由苦著臉道:“壞了,洞府怎麼連門都沒有。這都被人當猴子看了,還怎麼下黑手啊?”
在吵鬧聲中沒待多久,冼白白便沉入到黑暗之中。
“三十號以後就這待遇?”冼白白抱怨一聲,隨即摸著黑,腳踏實地的向前尋去。
四周已經沒有法陣加持,連七彩井壁也沒了。周圍黑黝黝的,好在還有令牌指引。
令牌竄動的方向,一直是往下。當冼白白在一個很深的斜坡上,走了很久。令牌突然劇烈顫動,從令牌上打出一束幽光,嘭的照亮了洞府,隻見其上映著‘洞三一’的標誌。
“嗯,師妹肯定是拿的三十二號,能在井下享受私密空間,也挺不錯的。沒準還能如段公子與王姑娘一般,在井下產生一段感情了。”冼白白從洞府裏往外張望,沒等多久,一個身影就來了。
“師兄,你在這兒呀。”前方令牌上的幽光打出,那人的身影驟然放大,胖乎乎的。
冼白白皺著眉頭,耐著性子道:“小金,師妹呢?”
“師妹離我們可遠了,三十號以後都是倒著排的。三十一號反倒是最下層。”金不換嘀咕道:“沒想到三十二號這麼不好找。”說著收起令牌,進入自己的洞府。
冼白白無奈的搖搖頭,也是鑽入洞府休息。
僅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井下陡然刮起一陣大風。轉瞬便如龍卷一般,攪動著整個井下疾風狂起。
一股股靈氣從四麵八方瘋湧而至,以極強的威勢,轟蕩著整個井下。
靈氣井噴而出。
冼白白頓時感受到靈氣井噴的好處。
被這等濃鬱的靈氣包裹,即便隻是簡單吐納,也比打坐半天的效果還好。
冼白白趕緊謹守心神,用心修煉。但在運行九個周天後,忽的想到:“這幾天太過忙碌,險些忘記最重要的事了。
潮訣修著玩玩就行了。我可是來煉世的,修行的應該是天人合一大法‘七呸訣’啊。”
冼白白當即將硬幣拿出來,貼在額間。
想起上次使用感應之法‘思緒歸心’時,無意間看到一句‘我在天地間,天地存我心’。不僅因此得到自然眷顧,而且使用秘術‘惡蛟潮’後,全身並未脫力。
看來思緒歸心,除了能感應天地之外,還有別的作用。
因為‘七呸訣’隻是那位大儒的筆記,內容記載得零零碎碎的。雖然修行方法都在,卻要逐字逐句的細細分析。
“哼,堂堂大儒,做筆記做得如此零散。這不是讓我修行得毫無章法麼?”冼白白冷哼一聲,往下看去,卻突然被大儒的幾段話吸引。
“順天者生,逆天者亡。
順天行事,乃是立身之道。可惜天地之中,並非人人都會安心順命。
有的人逆根深種,非要鬧個天翻地覆,才肯甘心。
這些人若是平凡人也就罷了。偏偏其中有的身具修行資質,可修超凡之力。他們心懷顛覆天地的惡念,終成殺心狂魔。
他們人生的第一樂事,便是屠戮生靈。
他們人生的第一大誌,便是毀滅天地。
我自錢塘江畔心竅開後,隻是明悟天道,並未掌控天道。無力阻止他們。苦思冥想幾月,終於找到一種取巧的方法。”
方法的名字叫做‘融脈於身’。冼白白僅往後看了幾段,登時感到激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