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殿下的本意一定是要讓我緊急時刻再打開這個錦囊吧?”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秦艽輕輕嘁了一下,隨即頗為不耐煩地點了點頭,“行行行,知道你和他鶼鰈情深默契度百分百,要不要在我麵前這麼秀恩愛啊?”說到這裏她噘了噘嘴,越發不樂意了,“我不想跟你說了,你趕緊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諸葛無極突然有些無奈了起來,“小九,莫不是我的醋你也要吃?”
她吃的他醋?
要不要想太多了啊?
她這會兒在這撒潑耍賴胡攪蠻纏,完全是因為自己對這個錦囊實在是太好奇了。
昨天晚上她喝多了回去蒙頭就睡,等半夜渴醒了的時候,就見那個男人坐在案桌前刷刷刷地寫字,她偷偷的摸過去了吧,誰知人家趕緊停了筆,將紙折吧折吧就裝進了錦囊,讓她一個字頭沒瞅見。
那咱們九爺能幹嗎?
那當然不能了。
所以下半夜,她借著酒勁兒壯了壯慫人膽借機****了一下某位爺,企圖得知那錦囊裏頭的秘密。
結果到了最後,她自己被吃幹抹淨不說,更是連錦囊的邊兒都沒摸著,所以現在,她這心裏能好受麼?
她揣著這錦囊送行的時候,那心裏的貓爪子都快將她脆弱的小心肝兒撓爛了,但是為了證明自己是有節操的,她愣是強忍著沒一探究竟。
搖晃著腦袋深深地歎了口氣,秦艽摳了摳自己的耳朵,似乎不再想多聊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上路吧,不然咱們就在此道別,你三天也走不出這十裏坡。”
笑著點了點頭,諸葛無極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撩開袍子上了馬車。
“諸葛無極!”
秦艽走上前叫住了正彎下腰來打算坐進馬車的男人,語氣上還染上了幾分急切。
轉過身來站在馬車上,諸葛無極望向了下麵紅衣如火的姑娘,心髒狠狠一顫。
“小九,怎麼了?”這句話,他幾乎是顫抖聲音開的口。
“沒事。”秦艽搖了搖頭,繼而笑開,“安之,你照顧好自己,希望下次再見麵時,你可以告訴我說,你終於做了個好夢。”
收在袖子裏的拳頭微微攥緊,諸葛無極開始貪戀起了這一刻的美好,可是終究,他還是要離開她的。
緊抿的唇角微微放鬆,他露出和熏的一笑,不再多言,轉身便坐進了馬車。
這是建安十三年的春天,空氣中彌漫著百花盛開的味道,秦艽牽著馬。站在這條離都的小路上,看著麵前的隊伍穿過層層密林,最終消失不見。
陣陣暖風吹過,不知為何,秦艽突然有些惆悵了起來。
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她一直望著車隊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人送走了?”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思緒瞬間被輕易打破,秦艽轉過身,就看到了一身華服的英俊男人。
“你怎麼來了?那邊都處理好了?”
慢慢走過去將秦艽攏在懷裏,司馬易伸手替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隨後柔聲道:“嘉慧已經離開了。”
點了點頭,秦艽摟住男人的勁腰,突然有些失落了起來。
“哎,如今這一個一個的都離開了,日子越發不好玩了。”
輕笑一聲,司馬易伸手掐了一下她臉蛋,調笑道:“他們,豈能與爺相提並論?”
“啊?你什麼意思啊?”愣了一愣,秦艽似乎不太懂他究竟要表達什麼。
刮了一下她挺俏的小鼻子,司馬易微微勾起唇角,“爺的意思是,縱然這世間有太多離別,但卻不包含你我。”
說罷,他便牽起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並拉著她的手在唇邊輕吻了一下。
司馬易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不好走。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能夠握著她的手一直走到最後,這一路上即便再艱難再困苦,他也是不會放開的。
他見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但是唯一不願做,也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放開她的手。
誰又能知道明天是風是雨呢?
大多數的人,也隻是活在當下罷了。
而他,在距離那張精美的王座越來越近時,似乎也更加珍惜自己身邊的這個姑娘了。
正如那詩中所言:“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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