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撐得過五年麼……
見他如此,慕伊夢一時倒更難以自持了,想想自己這個樣子,若他真別有什麼用心,多的是手段逼問,何必隻是這樣隨意問問而已呢。
幽幽一歎,似乎下山之後,很多事情是與山中不同了。
“我們是天下十門的弟子,這次下山曆練,來到東荒也隻是因為一個意外而已……順勢便決定去追捕流夙殿下通緝的那人,也看看與軒雷門作對的……”
說至此處,她似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不會……就是那個擄掠軒雷弟子的……”
櫻桃小口微張,她麵上驚異,心中倒自己確定了個六七分。麵前的男子已經出竅,在一個地區實力應當飽和的時候,他既不是軒雷門人,本地眾家族中也未聽說有如此高深修為的修士,又身處如此隱秘的地方,想來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目前風頭最盛的,自然是那個與軒雷一門作對之人。
至於流夙通緝那人,她倒未想那麼多。三個月前通緝令下來之時指明其人元嬰,而眼前的男子明顯已經出竅。除非處在關鍵關卡,否則慕伊夢是斷斷不信有人能在三個月中元嬰而入出竅的,她身處元嬰後期,自然知道那道關卡有多難邁過。
畢竟,這世間,不是每個人都能如那人一般怪物,朝元嬰而夕渡劫的……
“到底是怎樣呢……”
張徹帶著絲淡淡的笑容,不置可否。
“看來真的是你……那麼那個青袍白發的男子……剛好元嬰後期……看來應就是流夙殿下通緝那人無疑了……”
知曉所有真相的張徹看著她一臉恍然的樣子,不由好笑,輕輕搖了搖頭,在離她不遠的草地坐了下來。
“那你還如此大意地敢在我麵前說出真實身份,不怕我將你滅口嗎?”
淡淡的語音此時在慕伊夢聽來卻如鍾鼓,的確……自己雖說不那麼謹慎但也絕不至於如此大意,為何會好像毫無防備地在他麵前說出來自己猜測的結果呢?……自己的安全感,是從哪裏來的呢……
“你擄掠軒雷弟子,雖然廢他們修為根基的手法確實讓人記恨,但的確沒有傷過人……”
想了半天,慕伊夢終於找了個看起來自己能夠接受的理由。
“那畢竟是在不傷及我性命的情況下,可是你將這個消息公布出去,我可還怕那軒雷老怪找我拚命。”
“你這不是承認了自己就是那人?!”
“隻是建立在你假設上的假設罷了。”
眯起眼睛,笑得狡猾的他在慕伊夢看來尤為可惡。
靜謐無聲,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起來。
一個姿勢癱久了的慕伊夢,嚐到了修真之後久違的酸麻感,微動一下,卻又疼得她小口輕呼。
張徹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望了望明月已然高懸的天空,淡然的臉上去了些溫暖,被月光照得清寒無比。
負手離去。
“這裏麵有那些弟子很友好送給我的禮物,想來療傷丹藥之類必不會少。早日傷好,尋你同伴去吧。”
嘩啦啦幾個儲物袋子突然掉落在她麵前。
淡漠的聲音漸漸遠去,經久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