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法、勢、術(1 / 2)

爭鬥間隨意施取的靈氣以成法訣,紛亂撕扯著一方天地元氣,洛嬰隱匿氣息,靠著隙空幻所教授的方法,還真讓她沒被發現地潛入其中。

而身在圈外發現自己跟丟了她的離胤,皺起眉頭看了看天上爭鬥的眾人,即便是她,不小心牽扯進去,也是極其危險的行為。

下船之後,她便掩紗將自己的容顏遮蔽起來,紫墨色的輕紗看上去單薄,卻不會讓人看見,甚至看不清她麵部輪廓,隻能看到那一雙清冷幽邃的瞳眸。暗歎了口氣,她略略思索,便也離開了。以現在那小丫頭的修為,恐怕自己輕易不能製服,來到東荒還有其他要事,這口惡氣,便以後再說吧。

最後回眸的一眼,她看向了那如閑庭碎步漫行雲間如淺水的白馬,與其背上白衣更雪的男子,方入東荒,對於殤的傳說,離胤並不了解,她隻是看著那個男子,心裏莫名湧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

洛嬰已經深入爭鬥深處,然而讓她感到心中有些疑惑的是,好像並未離那個名為殤的男子更近。

然而看著拚命爭鬥往中間擠的那些人,她又有一絲疑惑,好像自己都感應到的,他們並未感應到?這些爭鬥之人,最高的她已經見過有出竅的了,究竟是自己靈覺敏銳,還是有什麼玄機之處他們發現了所以前去而自己未感應到?

洛嬰凝神思索,前幾日還與他一起的時候,那殤將在此出現的傳聞,她也不是沒聽聞過。這名為殤的白衣男子據說百年前魔星隕滅後便被分化出來,因似少而夭亡的遊魂名之曰殤,出現之後,也並非沒有人曾嚐試攻擊過,反而因為其行蹤不定常在一些門派禁地出現,還多被無數攻擊擊中過。隻是那些攻擊,在擊中之後,卻仿佛擊空般直接穿了過去,而那名為殤的男子與其白馬,卻是絲毫無事,簡直就像……徒然的一個幻影般。

思及此處,洛嬰的眼睛眯了起來,那個人之前的一些隨意逗弄她的活動,便做過燭火與紙的小把戲,那並非法術,沒有絲毫波動,甚至可以說是民間騙取錢財的戲法,但能達到那種奇異的效果,據那個人說還是很有名的墨家光學,由之也被熏陶了一些。既為幻影,輒必有其投影處。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洛嬰謹慎地往外圍走去,一路拚命往裏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逆流。

她慢步徐行,走到了爭鬥的最外方。

她抬頭望眼,白衣躺馬的男子依然那樣,不遠,也不近。

然而她終究隻是一個即便吃了諸多靈丹也未達元嬰級別的半妖,即便不知道什麼原因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一點,卻始終找不到位置。

其實洛嬰所感應,確乎是不明原因地無誤,然而她猜錯了,殤的存在,天下名門皆查探過,若隻是投影之類,不乏陣法大家,早已看透。百年來無一能被人清晰明了其存在及出現規律,自然有更難解的理由。

不過這些,正在苦苦思索的洛嬰,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

一方荒涼逾百丈的土地,在諾大的青翠山野中,來得如此突兀。

土地之上,已經荒到了泥都變了沙,更別說見到樹與草。

半晌,鳥雀都不敢進入這片仿佛被詛咒的土地,沙土中才稍有一點波動,然後,一隻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手突兀地冒了出來,帶著輕輕的顫動,拚命而無力地,將那沙土慢慢刨開,一手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