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從外麵回到家時,我都是累得筋疲力盡!回到石堡後還要學阿帕奇語。我有兩位男老師,一位女老師:麗日教我美斯卡萊羅人的方言,“好太陽”教蘭奈羅人的方言,納瓦羅人的方言則是溫內圖教我的。但這些方言都是大同小異,詞彙量也不大,因此我學習起來很輕鬆。
當我和溫內圖一塊出去的時候,麗日偶爾也和我們一塊去。看得出,每當我順利地解決一個難題的時候,她總是非常高興。
有一次,我們到了一片森林裏,溫內圖要我馬上離開,一刻鍾後再回來,當我回來時他們兩個都不見了,而我的任務就是找到麗日。於是我走了一大段路,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我開始返回。兩人剛開始留下的足跡很清晰,可後來就看不到女孩的蹤跡了。雖然我知道她走路很輕,但地麵很軟,所以一定會有痕跡留下,可是我仍然一無所獲,甚至連折斷的小草都沒有看到,雖然這裏布滿了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柔軟的青苔。溫內圖的足跡十分清晰,但是我並不需要這個,我的目標人物是他的妹妹。他肯定是藏在附近,看我犯沒犯錯誤。
我兜著圈子查看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一點線索。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決定好好思考一下:在這個地方,隻要腳接觸地麵就得留下痕跡。接觸地麵?啊,我想到了!假如麗日根本沒有接觸地麵,我又怎麼能發現痕跡呢?
於是,我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溫內圖的腳印,看上去要比剛開始的時候深,他會不會把麗日抱起來走呢?在這一刻,這個原本很難的題目,對我來說就變得很容易了。
由於身體負重,他的步子踩得更深了。要想找到麗日,我必須往上找。
如果溫內圖是一個人在林間行走,他的手臂是自由的,穿過灌木叢也不會費什麼力氣;如果是抱著一個人走的話,就會有樹枝被折斷。因此我跟著他的足跡走,但一直盯著上麵的灌木叢。不出所料!我發現了多處被折斷的樹枝和毀壞的葉子,肯定是由於他在穿過灌木叢的時候沒能小心地撥開那些樹杈。
足跡是向一個林木稀疏的地方延伸的,然後又直直地穿過了那個地方。兩人肯定就藏在對麵沙地的邊緣處,也許他們正在暗地裏偷笑,以為這個問題難住我了呢。
我本來可以直接過去找到他們,但我想讓事情變得有趣一點兒,給他們來一個突然襲擊。於是我悄悄地沿著沙地向外沿爬去。在到達對麵以後,我先找溫內圖的足跡:如果前邊還有他的足跡,那他一定是往前走了,如果沒有的話,那他一定是和麗日藏起來了。我悄悄地趴在地上,無聲無息地匍匐前進。確定前方沒有腳印後,我知道他們是藏起來了,據我推測,他們就藏在那片空地的邊緣。
我輕輕地向前爬去,由於他們訓練有素的耳朵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兒聲響,因此我必須非常小心。沒過多久,我就發現了他們的位置,倆人緊挨著坐在野李樹叢中,正好背對著我。他們肯定沒有想到我現在就在他們的背後,所以兩人正在進行交談,因為聲音太小了,我什麼也沒聽到。
我顯得很興奮,爬得離他們越來越近。現在,我的手已經能夠碰到他們倆了!正當我準備伸出手臂,從後麵抓住溫內圖的時候,他們突然說了一句話,讓我的手又收了回來。
“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咱們在這裏?”
“不用,”麗日說,“他自己會來的。”
“他找不到這個地方的。”
“一定會的。”麗日肯定地說道。
“你錯了,他確實掌握了很多技能,可是你的蹤跡在高處,他是不可能發現的。”“他一定會發現的。你告訴過我,最近一段時間,老鐵手已經掌握了一些跟蹤技巧,可是現在為什麼又不這樣說了?”“今天我給他出的題目很難,他的眼睛找得到任何蹤跡,可是要想找到你的足跡必須要用腦子,我還沒教過他這個。”“即使這樣他還是會來的,凡是他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雖然她說這些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她語氣中的那種信任,讓我感到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