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可以到現場觀看嗎?如果所有人都允許去看,那婦女也不會例外。哦,白人婦女也許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溫柔!對於那些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她們都很能承受。雖然我沒到過你們那裏,但克雷基·佩特拉給我講過。溫內圖還去過東部的大城市,回來後他把他的見聞也給我講過。”她開始變得有點激動:“在那些鬥獸場,不是也有婦女嗎?她們看到猛獸倒在地上的時候,不是也會高聲呐喊嗎?雖然我既年輕又沒有經驗,但我還能給你講出很多你們那些溫柔的婦女毫無懼色地去做的事,如果讓我去做這些事,我卻會感到害怕。有多少溫柔、美麗的白人婦女處罰過奴隸啊!當鞭子落在黑人女奴身上的時候,她們可以微笑著站在一旁!現在我們這裏有一個殺人凶手,因為是他造了孽,所以他必須得死。我要去看,而你卻指責我不應該去。難道我能夠平靜地看著這麼一個人死掉嗎?如果這樣確實是不對的,那麼紅種人的眼睛習慣了看這種事,又是誰讓事情變成這樣的?不就是那些逼迫我們的白人嗎?”“白人法官不會把一個印第安人綁到刑柱上。”“什麼?法官!如果我說出常從塞姆那裏聽來的一個詞,你別生氣,青角!你還不知道西部的規矩,這裏沒有你說的那種法官,強者就是法官,弱者就隻能接受強者的製裁。讓我給你講講白人營火邊上發生的事吧!在反抗白人入侵的戰鬥中,難道那些死去的印第安人都是被開槍打死、被刀刺死的嗎?他們之中還有很多是被折磨致死的!可是那些印第安人又有什麼錯呢?他們隻不過是維護自己的權利!我們現在在處罰一個罪有應得的凶手,因為我是女孩就不能看嗎?沒錯,我們過去可不是這樣的,是你們教會了我們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地看流血。我現在要走了,我要去看凶手接受懲罰!”我一直以為這個印第安女孩很溫柔、恬靜,可現在,我能從她眼中看到一道銳利的光,看上去就像一個冷酷殘忍的複仇女神。我覺得,她簡直比先前更美了。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指責她,到底是不是她錯了?
“你去吧!但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對她說道。
“你還是呆在這裏吧!”她完全變成了另一種語氣,“我的父親和哥哥不願意看到你去。”“如果我去的話,他們會生氣嗎?”“不會,他們沒有明令禁止你,你是我們的兄弟。”“那麼我也去,他們不會生我氣的。”當我們走到平台的時候,看見了塞姆。他正抽著他那根短短的舊煙鬥,看來他也得到了煙草。
看到我之後,他笑著對我說道:“完全變了個樣,先生,咱們的待遇完全發生了改變,這變化可真大啊,你在這種新情況下覺得怎麼樣?”“嗬嗬,很好!”“我也覺得很好。酋長親自照料咱們,這感覺太好了,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好太陽是不是去河邊了?那你應該也能猜到他們去幹什麼吧?”
“當然,應該是向奇奧瓦人深情告別。”塞姆笑著回答道。
“不僅是這些,拉特勒就要受刑了。”
“拉特勒受刑?我們卻呆在這裏?咱們趕快下去!”“等一下!你看過這種情景嗎?不害怕被嚇跑嗎?”“嚇跑?你可真是個青角,在西部時間長的話,對於這種情況就不會感到害怕了。況且那家夥罪有應得。麵對一個這麼可惡的人,你別說什麼殘酷!他隻有死路一條!難道你反對這樣嗎?”“我當然不會反對!但阿帕奇人應該讓他痛痛快快地死,他畢竟是個人。”“隨便就能打死別人的人就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他醉的時候就像一頭畜生。”“就是因為這樣,才應該減輕懲罰;他也許根本不知道自己當時做了些什麼。”“你別再說笑了!是啊,在我們的家鄉,那些法官就會給那些因醉酒而鬧事的人減輕刑罰。可是就因為他們喝了酒。他們應該受到的刑罰更重。就是在喝酒之後,他們才會像野獸一樣襲擊周圍的人,這樣的人就該受到加倍的懲罰。你不要對這個拉特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想想他之前是怎麼侮辱你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是個基督徒,我還是希望他能夠直接死去。”“我看還是不要這樣了,先生!首先他沒有這個資格,其次這根本不可能實現。克雷基·佩特拉是這個部落的老師,他的死完全是阿帕奇人一個沒有辦法彌補的損失,而且他死的還很冤枉,因此紅種人是不可能饒過他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對準拉特勒的心髒開一槍。”“幫助他擺脫痛苦嗎?你可千萬不要這麼做!要不整個部落都會以你為敵的。怎麼處罰拉特勒是他們應有的權利,如果你阻止他們行使這個權利,咱們和他們剛剛結成的友誼就完了。我都這麼說了,你還要去嗎?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我去叫迪克和威爾。”他回到了他的房間,不一會兒就同他的兩個朋友一起走了出來。我們下了石堡,麗日已經提前下去了。我們走到佩科河穀那裏,奇奧瓦人已經離開了,“好太陽”很聰明,他把事情考慮得很全麵,安排探子跟蹤了奇奧瓦人,防止他們偷偷回來進行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