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甚是聰明,從劍招之中便能領略到劍法所表達的故事,可是,你知道為何會叫飛花若水劍嗎?”師父回頭,盯著傅青鋒的眼,問道。
傅青鋒沉吟片刻,回答到:“劍招如飛落的花瓣,劍氣似蕩漾的流水,花飛水飄,故叫飛花若水。”
傅青鋒以為自己這解釋比較合乎情理,豈料師父卻一口否決:“錯了,飛花若水,僅是兩個人的名字而已。”
“前輩,您是飛花公子?”旁邊的沐寒煙忽然突兀的問了這麼一句。
傅青鋒被她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驚著了,正想回目看她,哪料那未亡人卻哈哈大笑起來,向沐寒煙投來讚許的目光:“沐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這麼快就猜到我身份了,徒兒,你真有福啊。”
傅青鋒被他這麼一說,紅著臉,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師父,你們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剛才前輩還誇你聰明呢,現在怎麼又笨了?”沐寒煙瞪了傅青鋒一眼,跟他說:“前輩的劍法是為他心愛女子創的,劍法名既然是以人名所取,再通看這世間武林,能夠創造出那精妙劍法的,除了飛花公子,想必已無二人了。”
沐寒煙這般解釋,傅青鋒總算明白了,他向師父道:“原來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飛花公子,徒兒眼拙,卻看不出來,求師父饒恕徒兒愚蠢。”
“世間虛名,要來如何?再多的虛名榮華,能換回自己喜歡的人醒來嗎?”師父臉色又暗了下去,心中似想到了痛苦的事情,臉上已有傷心之意,他幽幽的道:“知道為師為什麼叫未亡人嗎?為師便是床上躺著之人的未亡之人。”
師父眼中已浮起一抹血色,像是有身影在他眼中流動一般,呼吸之間亦能感受他那心傷欲裂的苦痛,傅青鋒與沐寒煙亦不知該如何勸說於他,二人麵麵相覷,眼光卻不時在那冰床上是藍衣女子身上蕩過,心中卻是感慨萬千,想想這未亡人身為一代大俠,卻也癡情至此,嬌妻不幸身亡他亦不葬她,放在這冰窟之中苦苦守了她八年,還為她創了一套劍法,這等****,是何般的刻骨何深長?真是讓人汗顏,發人深思!
“前輩,人死不能複生,你守了若水前輩十五年,她若在天有靈,也會心疼你的。”沐寒煙如此安慰到。
那未亡人一臉悲傷的說:“饒是我納蘭飛花有通天的本事,卻保護不了我深愛的人,徒兒,為師贈你一言,可要記好了。”
“師父,你且說吧,徒兒聽著。”傅青鋒躬身回答。
他師父納蘭飛花沉聲說:“遇到自己愛的女子,就要舍命保她周全,不要像為師,枉留一生遺憾。”
他那灼灼的眼光,在傅青鋒臉上燃燒著,傅青鋒的心也跟著燃燒。
傅青鋒深情望向沐寒煙,正對上她柔情望著自己的目光,傅青鋒的眼神堅定而勇敢,一時間灌進她的眼中,讓她的身體裏的血液和細胞都充滿著信心,對愛的信心。因為那是一種承諾,無聲而又真摯的承諾,相愛的人,自然會明白。
傅青鋒和沐寒煙這邊眉來眼去的溫柔傳情,那納蘭飛花卻一臉滄桑,死死盯著床上的那女子,或者說是屍體,眼神深邃無邊,像已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那一幕幕過往,卻是那般真實的,就在他眼前迭蕩,床上的女子像要醒過來了般,似在對著他眨眼,那一個雪夜,分別的雪夜,就這麼又投入他的腦海中來,他跟身後的兩位少年,講起了八年前那個雪夜所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