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修好後,村子的情況的確好了很多,每年的糧食收成都不錯,各種毒物都遠離了村子,唯一古怪的事情是那戶瘋癲的人家在宅院修好後就徹底瘋癲了。
村子平靜了十年後,那戶人家突然失蹤了,他們家瘋癲了那麼久,村裏人一直很歧視他們,所以他們全家消失了幾天後,才慢慢開始有人注意到。
這家人固然對村子沒什麼益處,但村裏人想到當年的一連串詭異事情,都覺得必須找到他們才成,於是大家開始組織青壯年在附近搜索。
村子東南西三個方向的搜索都沒什麼結果,隻有北麵找到了一些線索,找人的人發現北麵通往山裏的路上有不少人走過的痕跡。
於是村裏組織了十幾個人去尋找,北麵的山說是山,其實並不是什麼重山峻嶺,隻是十幾座禿了的土山連在一起而已,全部搜索一遍也隻需要幾天而已。
可是這些被派去搜索的人,卻過了十幾天仍沒有回來,當時村裏已經沒有族長這個職位了,所有事都是幾個老人聯合決定的。
這些老人幾乎同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們馬上召集了村裏的青壯年,每個人都帶著木棒柴刀之類的武器,進山徹底搜索,記事簿的作者也在其中。
年輕人集體進山,搜索的進程非常緩慢,幾乎把山上每處林子都手拉手搜素了一遍,最後在一座山頂的空地上,找到了那些失蹤的人。
失蹤的年輕人大多數已經餓死了,隻有少數還剩一口氣,但精神已經癲狂了,這些人似乎是到了這片空地後就沒再離開過,沒有生火,什麼都沒有準備,他們隻是吃光了身上所有的幹糧,就沒做做其他事了。
來搜索的青壯年看著餓死的那些人,心裏都生出了恐懼,筆記簿的作者說,當時大家的臉色都嚇得很白,說不清實在害怕什麼。
大家先派了幾個腿腳好的人回村子裏報信,說明情況,然後剩下的人開始搜索剩下的山區,回去報信的人一天後就回來了,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幾個外地的武師。
這些武師是村裏老人從縣城請來的,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弓弩,弓箭到沒什麼,但弩箭在當時已經算是軍火了,是禁止百姓擁有的。
武師每個臉色都不太好,話非常少,不過在見到那些青壯年後,武師們都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大家最終還是沒有搜素到瘋癲的那戶人,考慮到幹糧快吃完了,青壯年門決定回村。
自此之後,村裏再也沒有出過什麼詭異的事,筆記上記載的事情開始由驚險轉為平淡,寫筆記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記錄的內容越來越少,從每天記錄變為每半月記錄一次,直到那個寡婦死去,寡婦去世當天,寫筆記的人在記事簿上寫下了一小段話:一切的惡夢才又回來了。
寡婦開始報複村民後,村裏人也去過祠堂求助,但是毫無效果。
筆記到這裏就突然結束了,寫筆記的人似乎是很早就預感到了事情會越來越嚴重,很早就帶著家人離開了村子,他也料到了有人會看這本,於是在最後的部分寫著:“萬不能在祠堂內過夜。”
姥爺的二叔看到這裏,不禁心裏生出了一陣寒意,當晚他沒有睡覺,而是在村裏找了一個空曠的空地,盤膝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沒有再搜索,因為他感覺到一種非常危險的東西,一直在村裏徘徊者,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清,隻是這個東西非常令他恐懼,以至於無法正常思考。
於是他決定先離開,以後有機會再回來揭開謎團,不過離開也很困難,因為他發現自己無論哪個方向走,都無法離開村子,怎麼轉都會轉回到村子裏。
唯一能離開村子的路徑,就是通往後山的那條路,姥爺的二叔心裏很清楚,絕對不能進入後山,一定是某種東西在讓他迷路,於是他試了很多種方法離開。
比如先找到一個製高點,看好了路徑,然後開始按記憶力的路徑走,但路徑居然會改變,而後他試著直接朝村子的南方走,遇到牆壁就直接翻過,但這個方法也被證明無效,當他翻過十幾道牆後,最初的那個空地又出現在了眼前。
眼看著天色一點點的黑了下來,姥爺的二叔心裏突然有了種想法,或許村子中的那危險的東西,就是在等著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