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小瓶,喝了一口,沒覺得那與普通的自來水有什麼區別,不過我可不敢把這種感受告訴他,我連著喝了幾口礦泉水,才把小瓶遞回給王曇。
他接過瓶子,居然擦都沒擦瓶口,就直接也喝了幾口。(我當時心想,這人也太不講衛生了)
經過這一番的折騰,我和王曇都沒有了睡意,我拿出手機給幾個朋友報告了一下近況,又詢問了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麼可告訴我的消息。
王曇似乎心情不錯,居然拿出筆記本電腦,上網找人聊天去了。
我發完短信之後,覺得實在無聊,就拿出一些果汁飲料來喝,沒喝多久突然產生了一種很想上廁所的感覺,我心裏一邊懷疑著是不是王曇給我的礦泉水裏有什麼古怪的東西,一邊疾步走出房間,朝廁所走了過去。
幸好廁所離房間不遠,我解決完問題,開始盤算著要不要問問王曇礦泉水是什麼來路,想著這些,我走到洗手池前慢慢的洗著手。
就在我洗好手準備離開廁所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人在我耳邊哈涼氣,我上完廁所時的精神還是迷迷糊糊的,這哈氣的感覺一出現,我馬上精神一震。
或者說我馬上心裏一陣顫抖,這絕對不是幻覺,因為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鬢角的頭發被那一股股的哈氣吹得在顫抖。
頭發不斷碰著我耳朵附近的皮膚,我這時候隻需要抬起頭,就能通過洗手池的鏡子看到自己身邊有什麼東西。
但之前鐵魚講的故事讓我不太敢抬頭,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人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可以通過鏡子看到鬼物或者另一個世界。
恐懼的心理往往是越是思考越會蔓延,我心裏想的越多,耳邊的寒意越盛,過了大概一分鍾,那哈氣的趕緊突然消失了。
我心裏一寬,不敢再有絲毫停留,疾步走出了廁所,我以為自己成功逃脫了,可是當我走出廁所的一瞬間,我發現自己錯了。
那股寒意雖然消失了,我的兩個肩膀上卻都多了一隻手,灰色的手掌,黑色的指甲,從手指的粗糙程度來看,那應該是一個男人的雙手。
平放在我的肩膀上,雖然我麵對怪異的現象的反應比大多數人都要淡定的多,但仍會有很強的恐懼感,沒等我做出其他反應,那雙手的主人已經先我而動了。
它微微壓了一下我的肩膀,右手已經按住了我的頭頂,接著它手上一用力,已經扯住了我的頭發,我被扯得倒退了七八步。
一種本能的驅使下,我身體朝下一蹲,就地打了個滾,這個滾讓我擺脫了那雙手,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朝房間跑了回去。
在我跑回房間的過程中,我還能感覺到不斷有人在試圖拽住我的脖領或者袖口,我拿出吃奶的力氣,擺脫了這樣幾次糾纏後,終於跑到了房門前。
房門居然關上了,我趕緊掏鑰匙去開房門,這時我才想起,從我搬到房間到剛才,都忘記跟王曇要房間的鑰匙了。
與此同時,那隻要命的手再一次拽住了我的頭發,它似乎一直在試圖把我拖進廁所,我腦子裏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可能在廁所中出現的恐怖遭遇。
接著我的意識進入了空白階段,以至於吱呀的開門聲響起時,我還保持著呆滯的模樣,開門的人是王曇,他以一種看怪物的表情盯著我看了幾秒鍾後才說:“你這是從廁所回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脖領和袖口,都被扯出了幾道碎口,而且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頭發肯定已經被弄得像雜草一樣了。
我深深的喘了口粗氣後才對王曇說:“先叫我進去喝口水吧。”在喝光了一瓶果汁後,我才把在廁所的經曆講了一遍給王曇。
他一遍聽著,一遍在一本工作日記上寫著某些東西,等我講完,他已經寫了整整一頁,還畫了好多的圖,他把工作日記交到我手裏,用筆指了指其中的一幅圖,說:“你看看,那雙手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