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我就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似乎隱隱約約地看到,盤子當中那枚小小的指針好像並沒有像先前那般好好地呆著。
我的心裏猛地一抽,緊跑了幾步,趕到了桌前,一伸手就將那張盤子給撈到了手裏。再一看,我整個人就僵在那裏了,隻感覺到後脊梁骨涼颼颼的,冷汗在一瞬間就順著脖子滾了下來。
因為在這個時候,那枚小指針就像是上了發條一樣,在那滴溜溜地快速旋轉個不停……
我還記得,在臨分手的時候,薛忠曾經鄭重其事地警告過我,要時刻盯緊這張盤子的動靜。他也強調過,一旦這枚小指針瘋了似地轉個不停,那麼就說明有什麼煞氣很重的東西已經來到了離我相當近的範圍之內。我也清楚地記得,他曾經用了一個“自求多福”來形容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的後果。
先前我還曾經一度懷疑過這張古董盤子到底管不管用,怎麼走了這麼大半天都沒見那枚小指針晃動一下,沒有想到時運如此不濟,我才剛剛離開它這麼短短的一小會兒,這家夥就好像是剛嗑了一整瓶******一般瘋狂地轉動起來。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麼個節骨眼上,再去盯著它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我一邊迅速地將那張寶貝盤子收了起來,一邊快速地掃視著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鬼東西正躲在哪個窗口之外偷窺著我。
我一眼就看到了進屋前我曾經在下頭蹲了老半天的那個窗戶。我明明白白地記得,當時我曾經用匕首將上頭的塑料紙挑開了一角,不過那僅僅隻是一角而已,大半張塑料紙還是敷在窗子上的。可是現在,蒙在窗口上的塑料紙卻已經不翼而飛了,牆麵上隻留下了一個空洞洞的方孔,方孔的後頭是一片黑漆漆的環境。
很快我又在屋裏的地麵之上尋找到了那張塑料紙的蹤跡,這時候它正靜靜地躺在離我最近的那個鐵架子的腳下。看到了那張平鋪在地麵之上的塑料紙,我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人給迎頭狠狠地蒙了一棒槌,身上的汗毛在一瞬間就全都炸了開來,腦袋裏頭也嗡嗡作響,隻差一點就沒抽過去!
這個地方沒有一絲風,那張塑料紙是不可能自己從窗戶上掉下來的,更不可能自個兒長腳走到那座鐵架子的跟前。那麼眼前就隻剩下另外一種,也是唯一的一種可能性了——有什麼個頭不小的東西從那扇窗戶之中爬了進來,將它給帶了起來,然後它又從那東西的身上掉落下來,飄到了現在所待的地方。
那麼有人也許就要問了:“憑啥你就判斷丫這是進來了,而不是出去了?”問這話的人秀逗了吧!他腦子燒壞了吧!如果是有什麼東西通過這扇窗子從屋子裏頭往外鑽,那張塑料紙又怎麼可能會躺在屋內的地板上,要知道,這些塑料紙可都是從牆外頭給敷上的,就算是掉了下來,也應該要掉在窗戶的外邊才對!
我原本以為,引發那寶貝盤子起反應的鬼東西就算是離我再近,恐怕也隻是在房子的外頭瞎轉悠,或許它正好轉悠到了這附近也說不定,根本完全就沒有想到丫竟然已經進來了。這對我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喜訊”啊,看來老子離麵見偉大的共產主義創始人馬克思先生不遠了!
我一隻手的手指緊緊地貼在扳機之上,用另一隻手打著手電並且托著槍身,讓槍口指向每一處手電光所掃過的地方。就這麼轉了整整一圈,我愣是連根毛都沒有看見,就更別提那具“黑煞祖宗”或者是別的什麼鬼東西了。
這間屋子,除了那幾排鐵架子占據了絕大多數的空間之外,我現在所站立的位置,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擺設,偌大的空間一目了然。所以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判斷,如果有什麼家夥想要躲藏起來對我進行偷襲,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藏身在那些鐵架子之中,利用擺放得密密麻麻的瓶罐當作掩體來隱蔽身形。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句老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正當我鼓足了勇氣端起槍,打算邁開腳步,挪到那些櫃子當中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十分強烈的寒氣自上而下地籠罩在我的身上。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我正站立在一台電冰箱跟前,再猛地拉開冷凍櫃的門,一股子寒氣撲麵而來的樣子,隻不過這會兒那冰箱門正開在我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