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雨也來到棺旁,一看之下,驚得倒退一步:“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水依然猛然看向她:“踏月呢?!”
“踏月哥哥……他明明……”蕭飛雨急得落下淚來,無助地回頭,“昕哥,棺裏……怎麼會……”
言昕連忙過來扶住她,看到那空空的棺槨,也疑惑地皺起眉:“當年是我親眼看著入殮下葬,怎會是空的?”
蕭飛雨的神情不像故意做出來的,如今連言昕也是這樣的表情,水依然忽然變得無法確定了。
難道真的不是天涯山莊,而是另有其人?
院門外忽然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水宮主,你要問的事,不如由我回答吧。”
幾人一齊看去,就見司韶搖著折扇,一臉笑意地走過來。
在他身後還有三個人,一男一女,加上一個小女娃。
這種大模大樣的架勢頓時驚動了山莊弟子,很快,一群人圍了上來。
言昕忍不住皺眉。
畢竟這裏是天涯山莊,先闖進來一個水依然,與飛雨大打出手,接著又是天隱樓主,如今,非但天隱樓的大護法也來了,還帶了三個陌生人。身為天涯山莊的莊主,這些人來去如入無人之境,叫他麵上如何掛得住?
但他畢竟久曆江湖,招手讓弟子們過來,自己迎了上去,拱手道:“原來是天隱樓的大護法,不知這三位是……?”
司韶也略一拱手,笑道:“這位是無憂穀的洛穀主,這位是穀主夫人如雪,這位……是少穀主洛盈姑娘。言莊主,抱歉,我們樓主擅自闖入莊裏,也是救人心切。”
等他說完,身後的男子微微一笑。
言昕一怔,連忙道:“原來是無憂穀主,失敬!”
洛非夕笑笑:“我們擅闖山莊,失禮在先,不過是為小女冒失之罪而來。”
洛盈往如雪身後一縮,探出半個頭,吐了吐舌頭。
言昕沒聽明白,不便接口,正在遲疑中,水依然已道:“大護法想如何解釋?”
司韶淡淡笑道:“很簡單,水宮主隻要見到一個人,就可知道真相。”
“誰?”
“蕭老莊主。”
此言一出,不僅水依然,連蕭飛雨也愣了:“爹不問世事那麼多年,你怎會知道他要見水姐姐?”
司韶一笑:“蕭大小姐,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一直沉默的晏秋塵忽然道:“我也去。”
司韶搖搖頭:“樓主,你不能去。旱靈草采下之後,隻有半個時辰的藥效,若不及時入藥,就無用了。放心,他不會為難水宮主。”
晏秋塵剛跨了一步,聞言又停下,看了水依然一眼,竟一言不發,縱身而去。
蕭飛雨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司韶又道:“蕭大小姐,你也不能去。”
蕭飛雨不怒反笑:“我去見我爹,似乎不需要閣下同意。”說完,將孩子交到身後一個婢女手中,徑自越過眾人往外走。
司韶身形忽動,一掌切在她頸後,蕭飛雨立刻軟軟倒下。
“飛雨!”言昕飛身上前,一把接住她,冷冷地道,“大護法,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韶微微一笑:“蕭大小姐太過衝動,在下隻想讓她冷靜一下。言莊主,令嶽的脾氣你應該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需要我多說。”
言昕愣了愣,眼中的怒氣慢慢轉成驚訝,最後,看了一眼水依然,便揮手讓弟子們退出去,自己抱著昏迷的妻子離開。
一轉眼,剩下的隻有五個人。
水依然根本未在意他們說的什麼,幾步上前:“他在哪裏?”
司韶笑笑:“隨我來。”頓了頓,又道:“三位也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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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院落,曲曲折折。司韶對這裏十分熟悉,一路行去,竟毫無猶豫,最後,終於停在一片竹林前。
竹林幽深,隻有風吹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
司韶伸手在一支青竹上按下去,那竹杆竟忽地下沉數寸,地上瞬間露出一個四方大洞。
洛盈忍不住“咦”了一聲。
司韶回頭一笑,當先走了下去。
水依然立刻跟上。洛非夕和如雪相望一眼,也帶著洛盈下去。
洞口隨即合攏,看不出一絲痕跡。
原以為地下會昏暗潮濕,但整個甬道竟比天光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