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來人,所有人都已明了。
允州堂弟子衣上繡牡丹,以示為直屬弟子,而衣上繡修竹的,必定是齊州堂的直屬弟子。
那些黑衣漢子一到來,立刻關起所有大門,在十二傾波使身後站成一排。
馭賢莊的弟子們麵色一變,也當即站到喬立身後,紛紛拔出劍來!
莊在人在,莊失人亡。
這是馭賢莊弟子的信念,也是喬立的信念。
水依然笑了笑:“水寰宮下屬三堂的實力相當,再加上十二傾波使和我,喬莊主還打算硬拚麼?”
“水宮主莫非認為已是勝券在握?”
“本宮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
喬立淡淡一笑,抬手止住弟子們:“那老夫就讓水宮主看看另一種可能。”
話音方落,所有勁裝黑衣人已驀地齊齊拔刀,將水依然和十二傾波使團團圍住!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令所有人呆住了。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十二傾波使立刻變換陣形,飛快地在水依然身邊也圍成一圈。
外圈黑色,內圈粉白色,中間的女子俏然而立,藍衣飄飄。
水依然環顧四周,忽然輕輕笑起來。
喬立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眉峰微皺:“到了現在還能如此冷靜,不愧是水依然。”
“如果喬莊主希望本宮主驚惶失措,恐怕要失望了。”
“難道宮主認為,光憑宮主和十二個小丫頭,就足以對付這裏那麼多人了麼?”
“倘若十二傾波使拚死一搏,喬莊主的勝算並不大。”水依然眼波一轉,又道,“可是,我不會這樣做。”
“這些姑娘年紀尚輕,何必讓她們妄送性命?宮主,還是束手就擒罷。”
水依然搖搖頭,輕歎一聲。
“不必了。”
話音未落,緊閉的廳門突然被撞得四分五裂,每道門都有無數個人影竄了進來,將整個廳裏的人重重圍住!
喬立一眼看到他們的穿著,頓時怔住。
紫色衣衫,肩頭繡一條靈動的銀龍——是晉州分堂的人。
水寰宮三大分堂,除了允州分堂和齊州分堂,就是晉州分堂。
晉州分堂離水寰宮最近,卻離允州遠。離允州最近的,應該是隔黃河相望的齊州分堂。
喬立萬萬沒有想到水依然會從晉州分堂調人過來,一時竟有些措手不及。
如今的情況,雖然看似平局,但僅僅是十二傾波使,就足以抵上那數十名齊州分堂的弟子。
轉眼間,局勢幾乎又回到了對自己一方不利的一麵。
水依然看著他有些僵硬的麵容,淡淡笑道:“喬莊主,現今,你還有幾成把握呢?”
“你…為何…”
“其實,這並不難猜。最初收到飛鴿傳書之時,我的確真的相信允州分堂反了。但我出發時,卻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事。”
“什麼奇怪的事?”
“按理,信鴿該比人快。從允州到洛陽,日夜兼程也要十日之多,但我們啟程時,與消息傳來不過相差一日,那三個車夫卻像是早已候在洛陽一般。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喬立苦笑道:“的確很奇怪。”
“除非…你早已知道消息會泄漏出去,所以先派人過來盯著水寰宮的動靜。”
喬立不說話了。
“不過,我雖然起疑,卻隻是想到以你的謹慎,這樣做也不奇怪。但到了允州,遇到了一件事後,我才知道,不止允州分堂,連齊州分堂都反了。”
喬立道:“什麼事?”
“這都要謝謝你的小徒弟,溫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