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磨立刻就認出了那個聲音,是胖子。隻有胖子的聲音才會向老鴨子一樣帶點嘎嘎的味道。
“陷阱?”笛磨環顧四周,這個地方連野獸的嚎叫都聽不見,看起來是整片叢林最安全的地方了。哪裏有什麼陷阱?
可是胖子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跟他開玩笑的。
想到這裏,笛磨謹慎的提防著周圍的一切,稍有風吹草動,他都會仔細的查視一遍然後再繼續邁步。
漸漸的,一縷黑煙緩緩飄過,悄然滲進了機械鎧甲的縫隙中,無比的惡臭還混雜著一股重金屬獨有的寒味。
笛磨注意到了那種味道,並沒有放在心上,屏住呼吸,盡量少聞,繼續往前走。
忽然,他冷冷的刹住了腳步,黑煙竟然越飄越多,騰起一朵雲。
“哪來的煙?”
笛磨四處張望,並沒有什麼東西被點燃,甚至連個火光都沒有,周身好好的也沒有任何異常。
“他娘的,真邪門!”笛磨心頭暗罵一句,呼吸聲開始變的急促。可是他越往前走黑煙就越多,烏壓壓的縈繞全身。
猛然,他感覺腳下刺痛的厲害。仿佛瞬間冒出了千百隻螞蟻,一個勁的啃食著他的腳趾,
低垂下頭,不由的瞪大了眼,倒吸一口涼氣。
黑煙不是來自別的地方,而是來自他的腳下。
從那雙寬重的機械腳掌底部,噌噌噌一個勁的往上冒,原本有棱有角的機械腳掌瞬間開始融化,冒出一個個不斷破裂的大燎泡。
分的困難。
眼看,原本寬厚的金屬腳掌,現在隻剩下阡薄的一層,仿佛下一腳它就將徹底穿底了。一旦黑漿滲透到了腳底,從毛孔鑽入血液那可就玩完了。
笛磨瞭望眼前還有一大段的路才能走出這裏,無奈隻能卸下昂貴的機械鎧甲,減輕分量,或許這樣才有希望逃出這個地方。
沒有了厚重的機械鎧甲,笛磨的步伐頓時輕盈了許多。他點著鞋尖,越跑越快,風從他臉頰“嗖嗖”的浮過。
也不知道底跑了多久,總之一個勁的跑,不停的跑。漸漸的,腳下鬆軟的土地開始變的柔韌,終於笛磨逃出了那個地方。
“他娘的,好危險!”遠望著昂貴的機械盔甲和倒插在鎧甲脊梁處的那柄巨劍,慢慢的被黑煙吞噬殆盡,笛磨的心裏並沒有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相反,油然而生的是一股恐懼。
幾千萬的金錢,就這麼化成了烏煙,無影無蹤,連個念想都沒留下!這次軍校被開除是必然的事情了,弄的不好還會被起訴。
扣個私吞機械鎧甲的罪名,那就更加的嚴重了,會判死刑。
笛磨焦急的盤算著,怎麼向軍校解釋這件事情。
但是很快手臂上難以忍受的瘙癢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個黑色的小點,不斷的從他的胳膊上擴散開來。
心頭一驚
“不好!一定是手臂上沾到了孢子噴出的黑漿。”
黑點迅速蔓延,眨眼之間,已經擴散成了一個巴掌般大小的斑紋。
“該死的!”
情急之下笛磨掏出備用的匕首,忍痛將胳膊上的黑肉切去,頓時鮮血直淌。
撕扯下衣服包紮傷口止血,原本以為切掉黑肉就會沒事。
可是還沒過去多久,黑點就又從身體的其他部位冒出、擴散,越來越癢實在難以忍受。
笛磨下決心的咬咬嘴唇,雙眸之中露出一絲狠意。揮起匕首,再次重複方才的動作,切去黑肉。可是手起刀落的那一霎,他詫異的停滯住了。
手中,匕首已經隻剩下了一個刀柄,連刀刃都被腐蝕成了一嫋輕煙。
沒想到會傳染的這麼快!那柄匕首僅僅是切去了手臂上的一塊黑肉而已,就被腐蝕成了這樣!這時,笛磨的眼前終於豁然明了,踩在腳下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泥土,全是腐爛的屍肉、植物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堆積而成的,範圍足足有方圓數十裏之多!
上麵還覆蓋了一層極其細小的黑黃色孢子,乍一看就像是泥土。但是隻要一有個風吹草動,孢子瞬間噴出黑漿,動作極其的細微,幾乎都看不出來。
那些細小的黑漿一觸碰笛磨的機械鎧甲就開始騰起黑煙,越竄越多一個勁的往上冒。機械鎧甲也被腐蝕的越來越薄。眼看就要蝕穿腳底了。
笛磨知道大事不妙,趕緊往前跑,逃離這裏。
可是他的重量再加上整具鎧甲的重量足足有3噸多。這樣的重量跑的慢還好,稍微步伐快一點就會死死的陷在土裏,越陷越深,行動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