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幸福——被人無私地愛著。直到有一天,我才揭開這個謎底,粗心的我經過多年才知道自己擁有這樣一份深沉的愛。正不知所措間,車到鄭州,李飛下車了。

我回到座位,腦袋裏嗡嗡作響:原來他喜歡過我……

“喂,”身後一個男人推我,指著窗外,“他是不是找你?”

我一看,李飛舉著一盒飯,挨個兒車窗尋找著。

我趕忙放下窗玻璃,他把盒飯遞上來,眼神和口氣已然又是那個多年的兄長:“你湊合吃一點,我馬上給你丈夫打電話,讓他接你,車上自己當心。”

車開動了,我打開了飯盒。這麼多年,李飛以愛情之外的一片冰心,靜靜地守候著我的幸福與安寧。

我吃著李飛給我買的簡單的盒飯,淚流滿麵。

戒指

文/佚名

我閑著沒事的時候,喜歡逛一逛商場,看人們買賣東西,談價錢,比劃式樣,歡喜或懊惱。沒想到正碰上柳靜被那個臉上爆滿青春痘的商場保安抓住,說她偷了店裏一件玉器。

起初,我怎麼也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我情願是我看錯了,或者是我的眼睛出了毛病。

可我一看商場保安人員的氣壯如牛和她慘白的臉色,知道這件事可能是真的。

很快圍攏了一圈人,對她指指點點。

她低著頭,長發披散下來。自然,她並沒有看到我。

3年前,我和柳靜還是大學生。我們在相愛,但我並沒有結婚的打算。我總覺得過早地結婚是一件可怕的事。於是我在愛情的路上一路逃亡。許多美麗如煙的女子在我身後把愛咬成了恨。但她高傲著,沒有哭泣,倒讓我的心多動了幾下。仿佛為了報複我似的,她很快接受了一個醫大畢業生的愛情,並讓這愛情有了法律的手續。

婚後的她更加美麗和脫俗。結了婚能不俗氣的女孩子似乎少見。我偶爾還在一些社交場合碰到她,彼此平靜而友好地打個招呼。她和她先生都有不錯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算得上白領。

而我,也終於在愛情的路上奔累了,腳步在一個叫白茹的女孩麵前徹底地停住。我失望地發現終點並不一定是最好的。在我的心裏,我把所有與我擦肩而過或有肌膚之愛的女孩做了比較,無論是品貌還是個性,我最喜歡的還是柳靜。可我竟錯過了她。

她大方、灑脫、淡泊,有一種天生的高貴氣質。更重要的是,她一點都不世俗。在大學裏,追求她的人多的是,有官宦之家的,也有商賈之室的。可她,竟暗暗把她的愛握在手心裏遞給了我。她從不爭吵,也不與人有物質上的計較。可是現在,她怎麼偷起人家的東西來了呢?

不管怎麼樣,應先替她解圍才對。於是我對保安人員說,我是這位小姐的朋友,我可以擔保,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到經理室去談個明白。

我一邊說,一邊遞上我的名片。

柳靜見是我,慘白的臉紅了一紅,接著更慘白了。她不再看我。

保安見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的名片像給了他一種保證似的,而且他看柳靜也不像是沒有身份的人,便同意了我的提議。不過他還是緊緊抓住了柳靜的包,生怕它變戲法似地飛去。

在經理室,柳靜坐在那裏,一臉茫然。我請求能和經理單獨談談。經理是個爽快人,他把我讓進裏麵的一個單間。

我對經理說,我這位朋友腦子有點毛病,每次出來購物,都要有個人跟著,這不,我稍一疏忽,就出紕漏了,所以,如果她真拿了貴店的玉器,我願出兩倍的錢買下,也作為對我粗心大意的處罰和對保安認真負責的嘉獎。

經理遲疑了一會兒,答應了。他拿過柳靜的包來,果然找到了那件玉器。我不懂玉的質地和真假,但那色澤和造型實在討人喜歡。

我沒讓柳靜知道我付了多少錢。

“沒事了”,我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說,“我們走吧”。

她忽然把頭埋在我胸前哭了起來。

我打的送她回家。

我在車上問她:“你怎麼有這個毛病呢?”

看上去她很頹廢,像被雨打濕的花朵:“我也說不清楚,大概讀小學時就有的。那時候我家裏很窮,看到別人有好看或好玩的東西,我很羨慕,但我買不起,後來我實在經不住它的誘惑,便伸出了手。”

“在大學裏,你也這樣做過嗎?”

“是的,隻不過僥幸沒被人發現,或沒人懷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