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有點生氣了:“那他就用你來做實驗?”
“我是他學生嘛,叫我做小白鼠,我還敢不做?”
“那不行!我得找他去!”
“他在美國,你上哪兒找他去啊?證都簽不到吧?”
老媽問:“那你做這個有補償費嗎?”
“有,大把的補償費。”
“如果有補償費的話……”
她撒嬌說:“媽,看你財迷的!隻要有補償費,就讓自己的女兒做小白鼠了?”
“他是你導師——”
她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騙你們的!我導師才不會研究美白產品呢!要研究也不會用學生做試驗品。”
老爸得勝地對老媽說:“看,我沒說錯吧?美國最尊重人權了,怎麼會用自己的學生做試驗品?”
老媽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在忽悠我們?我這不是順著說,逗她高興嗎?你剛才還不是被她忽悠了,現在來事後諸葛亮!”
“我怎麼是事後諸葛亮呢?我不也是逗她高興嗎?”
她出來當裁判:“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都很聰明,都知道我是在忽悠你們,一比一比零,你們兩人獲勝,我輸了!”
老媽很支持地說:“女為悅己者容,是該打扮打扮。”
老爸又開始販賣懷疑主義哲學:“人家會不會隻是來A市旅遊的哦?”
“我知道是來旅遊,我又沒說他是上門來拜望我們的毛腳女婿——”
“但是你說‘女為悅己者容’——”
“悅己者就是毛腳女婿啊?男朋友也是悅己者嘛。”
她聲明說:“我可沒說他是我男朋友哈。”
“你們——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
“美國都是洋房,哪來窗戶紙?”
“我的意思是——你們——他對你表白了嗎?”
“沒有,所以我說不是男朋友。”
老爸說:“雖然他沒表白,但從他對燕環的態度來看,還是有那個意思的。”
老媽說:“態度——看不見摸不著的,那能算數?”
“還有行動啊,每天接啊送啊,周末帶著去買菜啊,這次又約著一起回國探親啊,還提出上咱們家來拜訪啊,這些——難道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她在一邊偷著樂,這兩人,總是吵著吵著就變成對方立場了,等於是自己在跟自己吵。
但那兩人絲毫不覺得,還在吵啊吵,眼看就要發真火了,她跳出來斡旋:“你們爭個啥呀?我師兄早就有女朋友了!”
這一招果然有效,那兩人都愣了,大眼對小眼地瞪了一陣,才異口同聲地說:“他有女朋友了?”
“是啊。”
“哪裏的?”
“他們一個村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
“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早說什麼?”
“但是——”
“我不是早就對你們說了嗎,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兩人像泄了氣的皮球,都以悲愴的眼光看著她,好像世界上唯一的一個願意娶她的男人剛剛被閹割了一樣。
都說女人比男人更禁得起打擊,果然是這樣。她媽很快就化悲痛為力量:“沒事,世界上也不是隻你師兄一個男生,我們辦公室陳老師的兒子剛從部隊轉業回來,好像還沒女朋友,還有張書記的兒子,剛離婚,沒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