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夜沒睡嗎?”他問道。

“你怎麼知道?”

“麵色很差。等會到了宮裏,我命禦膳房給你備點營養品。”

“不用。”我幹淨利索的回答,他已然從床榻上起身下床。

今天的他,又恢複了一臉冰霜,全然沒了昨夜的乞求和不甘心的氣息。

或許,隻有晚上他才會漸露那樣的一麵吧,我心中暗說。不準備搭理他的當口兒,他驀然一道冰冷的眼神朝我看來:“我隻是擔心我的孩子營養不良。”

嗬,孩子還沒成型呢,就他的孩子了。

不過我也懶得搭理他,趁著他轉身之際,我便是在床榻上尋找昨夜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可就在撩開被褥那一瞬間,整張臉紅了起來。

上麵有著一灘如同盛開的紅色花朵一樣的血跡。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不適,我更加心虛的直接將被子蓋了起來。

許是動作有些大,準備出門的何以凡回眸打量了我一番。

跟他對視了一會,見我沒話說,直接又出去了。

此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我一個不是黃花大閨女的女子都能床帶染紅,這……怕是傷的不輕了吧!

然而一想到昨夜的一切,我瞬間又感覺下身虛軟無力,今天這地,怕是下不了了。

後來婢女進來時,我早已穿戴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當她看到床榻上那一幕時,我故意假裝沒留意一般朝別去望去。

最後是如何下的床,又是如何看著她換掉床帶——我已經沒臉回憶了!

休息了一上午,來接我們回大齊皇宮的車馬果真來了。

不知是不是服侍我的婢女跟何以凡說道了什麼,來接我出房門時,他是直接將我抱著走的。

眾目睽睽之下,大齊的皇帝抱著一個沒名沒分的女子回宮,瞬間傳遍了當地大街小巷。

入了皇帝才有資格坐的馬車,何以凡將我小心翼翼放在了軟榻上,他自己,則是隨便一個地方將就坐了下去。

經過昨晚一事,感覺我和他的距離,似乎更遠了。

“你。”

“你。”

同一時間,我和他同時開口,四目對望。

“你先說吧。”何以凡說道。

“既然你不將我留在大齊,那你又何必對我這麼好呢?我之前散布謠言說為了我撤兵的事,恐怕已經害的你在民間失信了吧?”

“既然你已經不能長久陪伴在我身邊,那我為什麼不能對比加倍的好呢?”不能否認,如果我和之間沒有那麼多磕絆,這將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情話。

“況且,我聽說你今天不能下床走路。如果我不護著你,難道要你一路走回斜陽嗎?”

這話我沒法接。淺然一笑立馬將視線引到了別處。

這一路,整整趕了一天。

等到了斜陽城的腳下,天色已經昏暗了。

剛剛停下了馬車,窗外便是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皇上,眾嬪妃都在城門口候著您,您看是否需要下車?”

聽著語氣,應該是貼身伺候的公公。

我有些狐疑的看著跟前麵無表情的何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