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道士看著眼前這個避無可避的少年,不由得一陣得意,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潤之色,厲聲說道:“哈哈,看你這小兔崽子還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的得意之色還沒有退去,卻立刻變得驚恐起來。銀針不斷的在其瞳孔放大,急速射來的銀針一閃即沒的消失在了黑痣道士的腦門的印堂之中。
“不…不…不可能…”黑痣道士怎麼也不明白,必贏的局麵怎麼就輸了。那漸漸泛白的瞳孔寫滿了不甘,寫滿了懊悔。
就在黑痣道士身死道消的那一瞬間,某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地方,一塊魂兮牌破碎了。旋即一道怒吼聲響遍了整個莫名的空間,音波震蕩之下,空間一寸一寸的險些坍塌掉。
“呼呼,媽的,我還以為你有多牛逼呢,還不是照樣被我洗白掉了!哼!”藩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喘著大氣的說道。看著那雙眼泛白,臉上依舊掛著一副鬼哭樣子的黑痣道士,藩塵心中卻有著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不好的要事情發生。
左右環顧了一下廟堂中央,似乎也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但下一刻,藩塵的臉色就驟然變的難看起來,“遭了,還有一個青年道士呢?”
藩塵也顧不得疲倦不堪的身體,在廟堂裏麵搜尋起來。但其把整個廟堂都翻遍了,也沒有發現青年道士的身影。不過功夫有心人,雖然沒有發現其蹤跡,但也有所收獲。
根據其以往打獵的經驗,藩塵很快就判定青年道士所逃離的方向。隨即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從腰間拿下葫蘆,猛然向口中灌了幾口。同時運起塵心決,身體裏殘留的那一絲真氣帶著糯米酒所蘊含的能量,順著喉嚨管滋潤全身破損的經脈。
靠著神秘葫蘆中改變糯米酒的能量,藩塵身上的傷勢算是得到了暫時的穩定。也在這個時候,藩塵開始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去追擊那個青年道士。
就算是野獸也有報複的心裏,更何況還是比野獸還要複雜的人呢!若是現在不除去這個禍害,那以後必然成為自己的敵人。對於這種能夠委曲求全之人,若是沒有機會也就罷了,但是一有機會,必定會傾其所有的報複。藩塵可不想給自己留下一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的定時炸彈。
但此刻他身上的傷勢,很嚴重,若是不及時治療說不定還會留下病根。他本身就是一個精通醫術之人,更加明白這一點。
不過很快他變想通了,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孤家寡人,並沒有什麼依靠。雖然他並不怕什麼報複,但留下禍患的事情他也堅決做不出來。更何況那青年道士的身後還有一個什麼陰屍宗,若是到時候那道士傾盡所有來對付自己就麻煩了。所以,這一刻,藩塵已經有了決斷。
整理了一下,藩塵便向著青年道士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藩塵解決掉了黑痣道士,洛河鎮西鎮方向的陰霾之氣也漸漸變得清淡起來,空中飄蕩的黑氣陰雲也變得稀薄起來,就連天邊的月牙也隱隱能夠看到了,泛起一層淡淡的黃光。
順著街道不斷的奔跑,一座座房屋不斷的退後,消失在眼中。作為獵人的藩塵顯然能夠利用青年道士留在空氣中和地上的各種信息,不斷逼近青年道士的身形。
很快,藩塵便追著跑到了洛河鎮東邊。穿過洛河鎮東門,前方三裏左右出就是一條河流。此河流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洛河!因仙而賦,因神而賦。
此刻,洛河半邊蕭風瑟瑟,冰冷刺骨。平靜的河流之下,湧淌著湍急的流水。
眼前,洶湧澎湃的河水;身後,受傷卻如同餓虎一般追逐著他的藩塵,青年道士不由一聲暗罵:“瑪德,受了傷還這麼拚命追我幹嘛,不知道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的。”
“咳咳!”
看到青年道士停下來,藩塵也暗暗鬆了口氣。這段看似不斷的距離,在新傷之下,也著實讓他累的不輕。右手按在腰間的葫蘆上,從其上取下,左手輕彈將葫蘆塞子拔掉,一個勁的往嘴裏灌。
灌完酒,藩塵站在不遠處怒目凝視著青年道士,喝道:“格老子的,你怎麼不跑了!跑啊!你不知道你老子我追你很累的麼!”
青年道士瞠目結舌了。一雙小眼鼓得圓圓,鼻子裏的呼吸聲也變得更加粗重。藩塵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甚至心底隱隱有些驚悚。
刺骨的寒風蕭瑟,其雙腿甚至有些發軟。他沒有想到,以其大師兄的實力竟然沒有打傷那個看似孱弱的少年。在他想來,即使大師兄被殺,至少也會是兩敗俱傷的場麵,哪知道會是這樣。這一刻他真的怕了,就是因為見慣了修仙者的長壽,所以才會更加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