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個聲音根本不存在,我們繼續……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可以看到,此時此刻荀寒眯著的眼睛毫無征兆地睜開了,轉身走回,不理會眾人錯愕的眼神,衝一個不顯眼的,就那麼普通地放置在角落裏的小型集裝箱掏出了匕首。
“啊……”荀寒拖了這個長音大概三秒,道:“如果你打算繼續裝下去,然後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做些令人不高興的事情的話,那麼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嗬嗬嗬,雙手抱頭出來吧。”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個身著白大褂,雙手抱頭外帶肩上還趴著一隻黑貓的消瘦身影就這麼從一立方米的迷你集裝箱中翻了出來。
這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留著短的自來卷的栗色頭發,發際線挺高,鐵絲做圓筒眼鏡看上去與蕭蔚然的滑稽不同,帶著科學家的骨子裏的嚴謹,
荀寒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不可思議地將瞳孔放大,吞了吞口水,道:“薛老師?您怎麼在這兒?早知道是您我就不必放狠話了啊,您還沒吃飯吧?喂,陳不邪,給我滾過來!”
眼前的老人將他肩上的貓抱了下來,撫摸著它的毛發:“不用了。我做研究的時候不吃幾頓飯還是熬得住的。之前的響聲,是某種高爆炸.藥吧,你們年輕人還真是有拚命的勁頭啊……”
荀寒聽不出薛老師話中有任何的諷刺意味,才安心下來,揮手向其他人致意正式散會。
“等等,薛老師,我想您應該也困了吧,需要我們為您準備床鋪嗎?”
“十點鍾方向那間實驗室,實際上就是我休息的地方。”
薛老師臉上的皺紋掩蓋不了他年輕時候的英俊麵容,以及他發自內心的自信。
讓我們以上帝視角了解一下這位被荀寒在末世之後還如此尊敬的老人:薛鎮甫,華夏物理學家、化學家,曾獲國際知名獎項若幹,目前於一所重點高中任教,至於為什麼不是大學,抱歉,世界排名第七那所都邀請過他,不過由於他對於外國人有一種奇怪的態度,所以他拒絕了。
而本國高校又在國際裏排不上號,他自然也就不肯答應,因此被埋沒了。而這次他隻是被邀請到這所高中授課一個星期,誰曾想竟然在他做實驗疲倦了,準備出門透透氣的時候,整所學校裏都回蕩著慘叫聲,他甚至可以看到一隻肌肉裸露在外的恐龍狀怪物朝他吼叫著。
然後就是極其冷靜地關上門,回到實驗室裏馬上放棄了手頭的實驗,考慮著離開的辦法。
他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會用T.N.T炸開這間實驗室,隻得匆忙地帶著自己的愛貓(他實際上是借用化學實驗室做一些物理上的小實驗,所以貓是不用放在特定的場所的)鑽進了小型集裝箱,準備躲在暗處聽清這幫人到底是誰。
而他卻才悲催地隻聽見了一陣似乎是炒菜的聲音,以及模糊的男女的對話。
才懈怠一些,就被外麵的一個女孩給發現了——荀寒的威脅聲,是他唯一聽得清楚的話。
幸而這群人不是什麼恐怖分子,而是對他抱有敬意的一些學生,尤其是那最先發現自己的“女孩”,其實對自己反而是很尊敬的,是個尊師敬長的好學生。
另外一些學生,都困得幾近翻白眼了,還對著薛鎮甫敬了個軍禮,方才離開。
“哎,沒有出社會的學生還算挺純潔的,不像那些人啊,一舉一動都暴露著自己的虛偽,令人作嘔得透徹的虛偽。”
薛鎮甫感歎一聲,坐在一把椅子上,絲毫沒有意識到就是這樣一群“純潔”的學生其實做出了類似於恐怖分子的將實驗室都給炸開的行為。
真有他想象的那麼純潔又怎麼在那些怪物口中活下來?難不成靠賣萌?
直到他看見腰間別著一把******,手裏端著一碗麵的陳不邪在他身邊坐下,並且邀請他吃麵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隨著薛鎮甫對於這群學生的認知加深,臨時宿舍的分配結果已經出來了。
曾偉傑與蘇日成占據一間,而以楊都貝兒為首的娘子軍,共五人占一間。另一方麵,蕭蔚然和陳不邪決定睡在薛老師的房間裏,最後一間房留給荀寒荀影這對兄妹。
實驗室中本沒有任何的洗漱用具,但荀寒在自己兜裏意外地發現了熊果樹的樹葉,還有一堆漿果,應該是自己沒事摘下來玩玩的。
這種樹葉是可以直接用來清潔牙齒的,所以荀寒表示很滿足——末世後清潔牙齒都是一種奢望了,水都是珍惜資源,怎麼可能浪費在清潔上?至於去江河湖海之類的地方取水,抱歉,鬼才知道會不會突然蹦出來隻怪物把你腦袋扯下來?
於是乎荀寒和他的妹妹就這麼順理成章地熄燈,同床共枕,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
一夜無話。
【自稱為人類的智慧生命們,你們好啊。】
“誰!”
冰冷的機械音入耳,荀寒一個鯉魚打挺彈跳起來,將枕在自己身上的妹妹也給弄醒了,而自己則手持著勃朗寧式槍械,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