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腥祭祀(2 / 2)

桃花躺在祭壇上,發白了的皮膚被雨水打得有些浮腫,瞪大了的眼睛看著呂成光顯得那麼無助,那顯得無力的手中,還緊緊攥著一隻被雨水打得滴溜溜轉著的風車。可惜那隻手卻是在桃花的不遠處,被一隻狼小心翼翼的啃著。

那祭壇上麵圍滿了狼群,但是唯獨桃花的身旁,還有著較大的空隙。

因為那裏,正站著一隻人立而起的狼,那還在跳動的心髒,就這麼被握在了它的手中,猩紅的血被衝刷著滴落在地上,卻怎麼也洗不淨那手中的罪孽,深紅染沒了它手掌雪白的毛發,卻照應出了嘴角微微翹起的猙獰。

狗蛋瞪得大大的眼睛還留在不遠處的狼上,那頭雪白的白狼剛剛突然伸出舌頭舔了他一下,那微熱還在雨水的衝刷下保持著恒溫。

狗蛋咽了咽口水,轉過頭來求助似的望向呂成光,這裏也隻有他看起來最是厲害,那背負著的寶劍也是最顯威力。

呂成光看到了狗蛋那閃爍著的眼神,那微微顫抖的身子卻是僵在了原地,背負著的寶劍開始震動起來,敲擊著劍鞘的聲音也是引起了鄧先明的注意。

鄧先明眼中出現了憤怒的火焰,那瓢潑的大雨也無法阻隔。

二十年前的鄧先明還很年輕,還很幸福。二十多歲的年紀加上俊美的麵容,無一不讓這座無法與外界交流的‘世外桃源’中的少女著迷,呂成光也是這樣便是早早成親,而不至於像是村南的光棍一樣張望著洗衣服的少婦。

可一切的幸福卻是在那一刻戛然而止,原本的祭祀的‘祭品’跑了,而鄧先明便是親眼看著那渡河的女人和那被托舉著的小兒的,沒人敢嚐試著渡河,因為另一個祭品的娘已經證實了這條平時養育著他們的河流的恐怖,這呂成光母子自然無從追拿。

祭品沒有了怎麼辦?好辦!

補上!

怎麼補上?

自然是年歲沒有過去的童子補上。

誰家的?

鄧先明家的!

也就是那天晚上,鄧先明的幸福戛然而止,他失去了這輩子最愛的孩子,還有最愛的妻子。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這呂成光!呂成光必須死!

還想要等同門?做夢吧!

鄧先明看著那不遠處的狼人,這頭已經不能用凶獸來描述的怪物,妖才是最貼切的。二十年前也正是它挖出了鄧先明兒子的心。

一陣龍吟打斷了鄧先明的哀思,那身後隱隱有毫光閃現,鄧先明回頭看著屋頂上的呂成光,青色的光芒襯托著這拉碴的漢子,顯得有些出塵了。

呂成光從未有這麼憤怒過,二十年前他僥幸逃過一難,二十年後的今天無論如何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桃花已然是無法回天了,也就是在狗蛋即將被那頭狼妖掏心之時。

呂成光一掐劍訣,背後那口蓄勢待發的寶劍,‘噌’的一聲出鞘了。劍光扶搖直上,那隱沒在烏雲之中的月光,也被這一劍刺破了一個窟窿,頃刻倒灌而下,映出了這人間的地獄。

遙遙一指,那劍身隱隱有青色龍魂閃耀的寶劍,就如脫韁野馬,轉瞬便卡在了那狼妖的額頭上,在狼妖的腦後還露出了半截。

呂成光一躍就飄落在了狼妖邊上,那落地時被震蕩開的氣浪奇妙的繞過了狗蛋,把狼群震出了三丈開外,卻又未曾傷及村民分毫。呂成光又是一掐指決,那柄寶劍卻是劇烈的震動了起來,那被氣浪排開的狼群,突然就不動了。

也就一眨眼的時間,那被下了定身術似的狼群,全都腦漿迸裂、筋骨寸斷,隻是頃刻卻是無一活口。

僅僅是盞茶功夫,所顯之力竟是恐怖如斯,連帶狼妖和狼群,竟是一並死於劍下。

呂成光看著底下驚呆了的眾人,那滋味卻是有些道不明了,本應該高興的心情如今也是暗淡了下來。

劍身輕微抖動,‘嗖’的一聲又是像之前一樣,歸以劍鞘。

呂成光運起靈力對著底下的人群道:“如今此妖已除,我已是還得大家一個朗朗晴空,今後也沒有妖獸再來為禍,我呂成光也無愧於這生我養我的村子!”

那靈力也是妙用無窮,呂成光的聲音一字不漏的進了村民的耳朵,讓狗蛋也知道了那天村外的聲音是怎麼來的。

就在這時,那底下還沒回過神來的人群突然被推開一個口子,裏麵跑出來了一位可人兒,呂成光笑著看著她,微微伸出了雙手,就想把她攬入寬闊的胸膛。

誰知,她就是狠狠的把他給推開了,沒有一絲的留戀,隻有眼中閃動的淚光,還有呂成光的愣愕,以及被擋住了的月光下,呂成光背後那巨大的黑影中的一對血色瞳眸。

“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