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不斷傳來槍炮聲,他們在不斷潛入充滿著殺機的黑暗。領頭的是田澤國,因為普雷托夫知道他是一個謹慎冷靜的人,總是能做到臨危不亂。
可能是由於長期存在於黑暗中,大多數怨靈怪的視力相當有限,甚至沒有。隻要不用燈光晃它們的眼,怨靈怪就基本上無法看見你。作為彌補,怨靈怪的聽覺極其靈敏,它們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所以,它們看不見你,並不意味著無法鎖定並獵殺你。
“不要亂動,屏住呼吸,在安全的地帶默默地等到怨靈怪自行離開。”是拾荒者的生存守則之一。
不過,更好的辦法還是選擇避開怨靈怪。普雷托夫等人抄了一條偏僻的小路慢慢地向前推進。
“……好,具體的行動計劃就是這樣了,每個人都要牢記自己的崗位,現在我們可是在一條船上了。”普雷托夫說。
隊伍中有兩人無言地行進著。
但剩下一個人卻以一種調侃的口吻說道:“真希望還有人能從屍體中認出我的臉。”
“伍福德……”另一人則以責怪的口氣回應道。
“沒事,田澤國。”普雷托夫舉手製止了田澤國,“我明白,現在連要生存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打贏這場戰爭。”
伍福德歎了口氣,嘟囔道:“是啊,你說得對……雖然……竟然成為最後一句話了。無所謂啦……切……我到底在說什麼……”
“跟上,伍福德。”前方的普特爾催促道。
“好、好。”伍福德不耐煩地回應道。
啪!啪!啪!
遠方忽然傳來刺耳的槍聲。
“前方有動靜!”田澤國手指著前方,叫道。眾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普雷托夫當機立斷:“是生還者!快,去救他!”
四人立刻扯開步子,向前飛奔。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肯定是陷入危機的生還者,對此普雷托夫絕對不能坐視不理。站在最前麵的田澤國,已經亮出了他的長槍。這是一柄用鐵管和小刀製成的簡易長矛。
“啊啊啊!!!”就在前方的拐角處,傳來了呐喊。緊接著,
鐺!
這是金屬斷裂的聲音。
似乎那人的武器斷了。
普雷托夫敢斷定,即使他們就晚了一步,那人也會等不到他們的救援。
快點!抓緊一切時間!
刀身斷裂,發出了它的最後一聲哀鳴。世界也突然變得十分寂靜,周圍隻剩下餘連和對麵的怨靈怪。餘連的內心如冰霜般凍結,忘記了該怎麼思考,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發展。但無論如何掙紮,餘連的腦中隻有一片空白。
下一秒,一道黑影在怨靈怪的背後一晃而過。
那是什麼東西?
但餘連無從判斷從那手電筒有限的燈光中一閃而過的黑影究竟是什麼。
怨靈怪突然發出一聲負傷的怒吼,膝蓋不聽指揮地彎了下來。一柄細長的鐵杆從後方貫穿了它的身體,並深深地卡在了裏麵。它布滿殺氣的紅眼霎時更是鮮紅,渴望著回頭展開複仇。但襲擊者,不,襲擊者們並沒有給它喘息的時間。
緊接著是下一道黑影,他用一把匕首,直接刺進了怪獸的脖子。然後,
嗞——啪!!!
那把匕首竟然噴出了電火花!
匕首的高壓火花瞬間蝕穿了怨靈怪的身體。就像團燃燒著的紙般,怨靈怪被燒化於空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餘連簡直不敢相信,他竟被搭救了。就像是喝醉了酒,餘連覺得自己暈乎乎的,無法確信自己是否真的活了下來。
你們到底是誰?
但餘連被忽然出現的燈光照著眼睛,無法睜開眼去辨認。
“好了,把燈移開吧。”燈光忽然被移開了。
那是普托叔叔!聽到普雷托夫的聲音,餘連激動地跳了起來,差點沒把腳崴著。然後才想起撿他掉在地上的槍。
普雷托夫,作為餘連的養父,在地下世界照顧著餘連。自從餘連能完整地記事起,普雷托夫就已經在照顧他了。在那之前,餘連的父母便已經過世,所以餘連沒能記住他們的臉。雖然普雷托夫是餘連的養父,可普雷托夫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被叫作父親,所以就用“普托叔叔”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