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希臘譯員(4)(2 / 3)

“這一點非常重要。”福爾摩斯一邊說一邊把這記在了他的襯衫袖口上。

“這天夜裏伸手不見五指,天下著毛毛雨,查爾斯街空蕩蕩的,但是,街盡頭的白廳路上卻像往日一樣,車輛行人絡繹不絕。我們連帽子也沒戴,就沿著人行道跑過去,在遠處拐角的地方,看見一個警察。

“出了盜竊案,”我氣喘籲籲地說道,“有人從外交部偷走了一份極重要的文件。有人從這條路過去嗎?”

“我在這裏站了一刻鍾,先生,”警察說,“這段時間內隻有一個人經過,是一個高個子老太婆,披著一條佩茲利披巾。”

“啊,是我老婆,”看門人高聲喊道,“沒有其他人過去嗎?”

“再也沒有了。”

“這麼說,這個小偷一定從另一頭的拐角逃走了,”這個家夥扯著我的袖子喊道。

“但是我並不相信,他企圖把我引開,反而引得我更加懷疑了。

“那個女人是往哪邊走的?”

“我沒注意,先生,我隻注意到她走過去,當然我沒理由去注視她,她似乎很匆忙。”

“多長時間了?”

“啊,沒有幾分鍾。”

“不到五分鍾嗎?”

“對,不過五分鍾。”

“你在浪費時間,先生,現在每分鍾都很要緊,”看門人高聲喊道,“請相信,這事與我的老婆絕不相幹,快到這條街的另一頭去看看吧。好,你不去我走。”說著,他就向左方跑去了。“可是我一下子追了上去,扯住了他的衣袖。

“你住在哪裏?”我問道。

“布裏克斯頓的艾維巷十六號,”他回答說,“但是你不要讓自己被假線索迷住,費爾普斯先生。我們馬上到這條街的另一頭去,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

“我想,照他說的做也沒有什麼壞處,我們就和警察一起急忙趕過去,隻見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大家都想在這陰雨之夜早點趕回家,沒有一個閑人能告訴我們剛才有誰走過去了。

“於是我們又回到了外交部,把樓梯和走廊搜查了遍,但毫無結果。通往辦公室的走廊上鋪著米色的漆布,上麵隻要有腳印就很容易發現。我們檢查得非常仔細,但是沒有任何腳印的痕跡。”

“那天晚上一直在下雨嗎?”

“大約從七點鍾開始下的雨。”

“那麼,那個女人應該是在九點鍾左右進到室內,腳上的靴子帶著泥靴子,怎麼會沒有留下腳印呢?”

“很高興你提出這個疑問。當時我也想到了。這個雜役女工有個習慣,就是在門房脫掉靴子,換上布拖鞋。”

“明白了。那麼說,雖然當天晚上下著雨,卻沒有發現腳印,對嗎?這一連串事件的確非常有趣。這之後你們又做了什麼呢?”

“我們又把房間檢查了一遍。這間房不可能有暗門,窗戶離地麵足有三十英尺。兩扇窗戶都從裏麵插上了插銷。地板上鋪了地毯,不可能有地道門,天花板是普通白灰粉刷的。我敢以性命擔保,無論誰偷了我的文件,他隻可能從房門進來。”

“壁爐的情況怎麼樣呢?”

“室內沒有壁爐,隻有一個火爐。電鈴線正吊在我寫字台右邊的電線上。

不論誰要按鈴,都必須到我寫字台右首去按。但是為什麼罪犯要去按鈴呢?

這是最難解釋的疑點。”

“這件事的確非同尋常。你們下一步做了什麼呢?我想,你們檢查了房間,想看看那位不速之客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像煙蒂、手套、發夾或其它什麼小東西之類的,是嗎?”

“沒有發現這一類東西。”

“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嗎?”

“哦,我們沒有想到這一點。”

“哎,調查這樣的案件,即使是一點點煙草氣味對我們也是很有價值的。”

“我一向不吸煙,我想,屋裏隻要有一點煙味,我就能聞到的,但是室內一點煙味也沒有。唯一確鑿的事實就是看門人的妻子,那個叫坦蓋太太的女人,是從那地方匆匆忙忙走出來的,看門人對這件事實也解釋不了,他隻是說他妻子平常都是在這個時間回家。警察和我一致認為,如果文件確實在那個女人手裏,那我們最好趁她還沒有把文件脫手,就把她抓住。

“這時蘇格蘭場已接到警報,偵探福布斯先生馬上趕到了,勁衝衝地接過了這件案子。我們租了一輛馬車,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看門人告訴我們的地址。一個年輕姑娘開了門,她是坦蓋太太的長女。她母親還沒回家,她把我們讓進前廳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