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雖然在這個城裏雨和陽光一樣進不來,但灰蒙蒙的天空大片大片的壓下來,還是讓人覺得壓抑和氣悶,特別是在這個鬼城裏更顯陰沉,外出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將各自手裏的食物堆放在一處,已經有人開始準備鍋爐起火準備做飯了,外麵的食物雖有現成的,可總覺得不幹淨,誰知道那東西是不是就那樣放了千八百年的,所以一般都是從各戶各家裏搜來米糧,拿回來烹煮。
廚房就在門外靠左的位置,用一些木板臨時搭建起來的,裏麵各種廚房用具齊全,鍋碗瓢盆樣樣不少,誰也說不清這廚房是什麼時候搭的,又是誰搭的,就連待在這裏最久的司半仙也不知道,估計是更早以前了。
天空一直陰沉著,卻是遲遲沒有雷鳴雨布,空氣仍舊如往常般冰涼,並沒有因為天氣的變化多添上一絲冷氣。
原本寂靜的廟宇裏卻是漸漸嘈雜起來,門內門外都散落著人,或坐或站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談著,鍋灶下熊熊燃起的大火給冰冷的空氣帶來一絲暖熱,飯菜的香氣也隱隱傳來。
然而這股熱鬧的暖風卻始終沒有將那個臥靠在門邊,一眼不眨,直直盯著門外空寂的少年纏繞進來。他的容貌雖有殘破卻仍是能看得出曾經的絕色,這般靜靜的依靠著門扉動作又說不出的寂寥悲愴,惹人忍不住想將那個單薄的人兒抱在懷裏好好疼惜一番,隻為舒展他輕輕蹙起的眉頭。
有的人在做著其他事或說著話的空蕩頻頻回望,有的年紀小點的,幹脆撐著下巴紅著臉看著那人發起呆來。
這裏大都是些大老爺們,雖有兩個女子卻也是中年大娘型,圓膀粗臂,燒的一手好菜,平常的飯食都是她們做的,卻實在是長的不堪入目。
還有個精怪的小姑娘,長的確實水靈,聲音也好聽,脾氣卻不怎麼好,還是個混江湖的,一條九節鞭武的是虎虎生風,別說言語****過過癮了,就是眼珠子稍微在她身上停得久了,那鞭子就一下子招呼上了。女子是連眼癮都過不了了,自然貌美些的男子吸引了大片的目光,倒還真弄出了兩三對兔兒爺。
不過這些男子比起司半仙來差的簡直不是一個檔次,可惜司半仙美則美矣,卻是個毒花,一碰不死即傷。當然,那毒自然不是指氣質容貌聖人一般的司半仙,而是他周圍的東西。
比如說那個自稱江湖俠女的小丫頭,夏錦鳳。她除了容貌美,脾氣壞,武功高強,還有另一個特殊愛好,就是喜歡貌美的男子,司半仙自然歸在她的保護之內,碰了的後果可想而知。
還比如說他旁邊的從不離身的竹籠,雖從沒見他打開過,但傳言裏麵養了個凶獸,因為某天晚上有某個人欲火難耐,竟不怕死的趁大家熟睡以後,去冒犯那個人,結果衣邊還沒碰著就隱約看見一道看不清形狀的黑影突地從竹籠裏飛了出來,咬在他的手臂上,那人眼前一黑就暈了。
第二天醒來還是在自個的鋪子上,以為是場夢,可夢中被咬的那條手臂整個成了黑色,不止如此竟還有向上蔓延的趨勢,雖沒任何痛癢不適,但看著確實駭人。那男子也顧不得臉皮了,直接哭著就去求饒了。
司半仙柔聲安慰半天還附贈一顆黑色藥丸,直到那男子手臂恢複原狀事情才告一段落。但從此以後,大家對司半仙是又敬又畏,再也不敢造次了。
至於那竹籠之物,司半仙並沒有透露一言半語,大家雖好奇卻也無人敢問,隻在暗地裏流傳那是半仙飼養護住的神獸,也是自那次事件以後,司半仙真真意義上被其他人從心底敬為領袖一般的存在。折磨難耐的日子一直延續到最後進來的兩個人身上。
晚上出現的那些紅色的光團看著駭人,時間長了也就發現人家壓根當你不存在的,就算不小心走進光團裏,也跟走進其他地一個樣,空氣都沒變一下,那些紅色的光團會徑自從身體裏穿過,繼續著每晚的必備繞圈圈行為。所以,晚上的時候,那些**突然旺盛起來又沒地解決的狼群們便會結伴出來溜達溜達,呼吸點冷空氣涼快涼快。
而他們最常去的地便是城門了。一則,搞不好某天一個奇跡,他們又突然走出去了。二則,也懷著一種複雜的期待,又有哪個和他們一樣帶衰的倒黴蛋從各種奇怪的地方滾了進來,帶著新鮮的食物和水。最幻想的自然還是能有一大群美麗的,個性溫順的柔弱女子,一不小心踏錯了個步,就這樣帶著撲鼻的芳香撲進他們的懷裏。
功夫不負有心人,某個月高天黑的晚上,還真讓他們等到了,雖然最後的結果慘不忍睹,但當時他們是懷著何種激動的心情看著門扉的細縫緩緩分開的,這裏就不便細說了。總之,第一個拉進來的確實是夢寐以求的女子,但卻是個鬼夜叉。還沒從驚駭的恐懼中緩過神來,便被一頭活生生的肥驢晃花了眼,腦子一懵,手腳已經快過意識的朝那頭肥驢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