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保衛兵工廠(1 / 2)

1940年以後,日軍加緊了對根據地的進攻。尤其是對我兵工廠的重要設施,更是肆意搗亂破壞。位於武鄉、黎城、遼縣(今左權縣)之間的黃崖洞兵工廠,是我太行山區規模最大、最重要的兵工廠。這裏群山起伏,溝壑縱橫,山高穀深,到處是懸崖絕壁,地形十分險要複雜,易守不易攻,可以生產步槍、擲彈筒、迫擊炮彈、子彈、刺刀、地雷、手榴彈等武器彈藥。年產量可裝備16個團,是華北前線我軍武器主要來源之一。

為了保衛兵工廠,1940年4月,特務團一營奉總部命令進駐黃崖洞,擔負起警衛兵工廠的任務。左權將軍經常來黃崖洞檢查和指導工作,並親自指揮戰士自力更生,艱苦奮鬥,開山石,伐樹木,燒石灰,修碉堡,挖戰壕,進行地形改造和工事構築。嚴寒的冬天,左權將軍穿著和戰士一樣的單薄的舊軍裝,每天在黃崖洞、水腰山周圍兩千多公尺高的山頂上爬來爬去。山頂上布滿尖嶙嶙的山石。左權將軍的手磨破了,腳板凍裂了,軍裝也被劃了一個個窟窿。可是,左權將軍還是什麼也不顧,一直在山上選擇地形,配備火力,檢查掩體,還把每個工事編了號,畫了簡圖。到了炎熱的盛夏,太陽把山穀裏烤得像蒸籠一樣。左權將軍戴著頂破草帽,領著一個警衛員,徒步爬山,衣服的前後背心都被汗水濕透了,兩隻腳上也打滿了血泡,而且,當時他的痔瘡還很嚴重,晚上回來覺得不舒服,就把血襯褲脫下來。警衛員拿起血襯褲要去洗涮,左權將軍趕忙搶過來自己洗。衛生隊幾次提出來要他休息,他都婉言謝絕,還不讓警衛員聲張。經過幾個月的艱苦奮戰,左權將軍帶領戰士們在黃崖洞兵工廠各要點構築了以地堡為主的堅固的明暗火力點、簡易投彈所和斷續塹壕,交通連接的支撐點式的環形防禦工事。在敵可能進攻的地段和道路上均可直射、側射、斜射,倒打交叉相結合火力組成的多層綜密火網,並利用踏雷、滾雷、吊雷、拌雷設置了大量地雷群、地雷組和地雷網。為了保證戰鬥力的持續,左權將軍還要求在各個工事內囤積能堅持七至十天的幹糧、水和足夠的武器彈藥。當時山上的水很缺,為了準備足夠的飲水,左權將軍就和戰士們一起在山上山下到處尋找水源。

左權將軍工作起來不知疲倦,但在生活上卻十分艱苦樸素,一點也不特殊。

一天,左權將軍去黃崖洞工廠檢查工作。工人們見他因勞累過度,身體一天天消瘦了,就叫炊事員把部隊喂的雞殺掉一隻,燒好後,悄悄地用罐子裝好,請參謀長吃。左權將軍揭開一看問:

“你們從哪裏弄來的雞!”

“參謀長去年來時,不是號召我們養雞、喂豬、養羊,改善生活嗎?這雞是我們自己喂的。”一位老軍火工人回答說。

“我是講過這回事,可是為什麼又要送給我吃?”左權將軍又問。

“喂雞改善生活,可不能光我們改善你不改善啊!你也得嚐嚐我們喂的雞的味道!”

左權將軍對這位老工人說:“你們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很累,多吃些肉,養好身體,多造槍炮子彈,多消滅日本侵略者,不也等於愛護我嗎?”說著,他轉身把盛雞的罐子交給警衛員,並吩咐說:“送給傷病員同誌們吃!”

警衛員走後,左權將軍盛了一碗工人們吃的飯,坐在黃崖洞旁的石凳上,和工人有說有笑地吃起來。

左權將軍把兵工廠當作自己的家,把工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他每天工作很晚了,回來還要和工人們談話,了解工人們的情緒。這一天黃昏,他又在炕上和工人們談心,問他們有什麼困難和要求。小夥子說:

“我們什麼困難也沒有,隻有一個要求。”

“好啊,”左權將軍往炕裏頭擠了擠,拉這小夥子坐下說,“有什麼要求,我歡迎大家往出提!”

“參謀長同誌,”這個小夥子接著說,“你說為什麼隻叫我們工作八個小時呢?這一點想不通,戰士們從早到晚,一天不停地修工事,還要打仗,他們很艱苦,我們每天應工作十個或十二個小時,才能對得起我們的戰士——我就是這個要求。”